何仪笑着吸气,指了指门口说,“我女儿就等在外面,很早就来了,一直等着……”
“在外面等着啊?怎么不叫她进来呢?”夏云舒道。
“不合规矩。”何仪说。
“没事,是你的女儿,又不是陌生人,你让她进来吧。一大早就来了肯定没吃早饭,让她进来吃了早饭,我们再一起去参加画展。”常曼看着何仪说。
“这……好吧。”何仪兴许也记挂着女儿在外头忍冻受饿,犹豫了翻,便道。
……
何仪的气质婉约朴素,她的女儿也生得清清秀秀,很是文静。
何仪领着女儿到夏云舒三人跟前,介绍,“这就是我女儿,傅雪婵。雪禅,这是徐夫人,徐先生以及徐太太。”
何仪一一介绍。
傅雪婵穿着简单,雪白色的宽松毛衣加九分小脚牛仔裤和白色板鞋,留着齐耳短发,脸颊两边的头发都别在耳后根,加上额前的空气刘海,整个人很是干净清新。
听何仪说完,傅雪婵才慢慢抬起头,一张白净小脸彻底露了出来,长相不算惊艳,但绝对清秀,放在人堆里也是小美女一枚。
常曼便笑,“不愧是你的女儿,很漂亮呢。”
何仪谦虚,“哪有漂亮,能见人罢了。雪禅,快叫人。”
常曼三人都看着傅雪婵等着呢。
结果半响过去,傅雪婵都没吱声。
常曼轻眯眼,说,“怎么了?是我们长得太吓人,把你吓着了?”
夏云舒微笑,盯着傅雪婵。
傅雪婵也盯着夏云舒,一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抿紧的嘴唇轻轻发着抖,倒真有点是被吓着的模样。
徐长洋倒也不在意傅雪婵叫不叫人,见她不说话,便抬起清眸看一脸尴尬的何仪,温声说,“何姨,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女儿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出门。”
何仪觉得不好意思,便一把拉起傅雪婵朝厨房快走了去。
厨房离餐厅进。
不多时,何仪训斥傅雪婵的声音便从里传了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病又犯了是不?不是你让我替你求的情,让太太带你一块去参加画展?太太心好答应了,怎么,要你开口叫个人都不会?书白读?“
夏云舒三人听到,不由皆是一笑,其实都不在意。
……
九点,一行人出门。
前往画展的车上,徐长洋开车,为了照顾夏云舒,常曼和夏云舒坐在后车座,是以就让傅雪婵坐到了副驾座。
一开始,傅雪婵有些纠结,毕竟她一个外人坐副驾座也不太好。
还是夏云舒跟她说让她别拘谨放心坐,她才“吓”得赶紧坐了上去。
车内。
常曼和夏云舒想到什么说什么,相处起来很自在,只是夏云舒每回不经意扫过后视镜时,发现傅雪婵都在偷瞄她。
这让夏云舒很是惊讶。
再有一次扫到傅雪婵在偷瞄她时,夏云舒忍不住开口道,“雪禅,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没!没见过!从来没见过……”傅雪婵身板一下挺得笔直,双手都摆动了起来,急急忙忙说。
傅雪婵这反应可不像是“没见过”!
连带着目不斜视的徐长洋都不由望了眼傅雪婵。
傅雪婵懊恼的闭眼,一张脸绷得跟石板一样,攥着两只拳头喘息。
夏云舒狠狠抽动嘴角,也没敢在做什么,怕把这丫头逼急了“跳车”!
只不过她这反应,倒让夏云舒确定,她们应该是见过的,只是她不记得了。
而且说不定,两人见面的记忆,兴许没那么美好。
……
约九点四十,车子抵达画展地点。
谭婧出自艺术世家,加上谭婧,爷孙三代都是名画家,是以谭婧举办的画展规格相当高,没有邀请函是绝进不去的。
夏云舒一行四人刚进展厅,谭婧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惊喜道,“夏云舒,你来了。”
看到谭婧发光的眼睛,夏云舒轻怔,心头略略有些怪异,扬唇正要说话。
一阵一阵的抽气声却从她背后传了来。
夏云舒眨眼,回头看。
就见傅雪婵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胸口,直勾勾盯着谭婧大口抽气。
夏云舒闷笑,干脆伸手拉过傅雪婵,望向谭婧,“她叫傅雪婵,是你的粉丝。”
谭婧看了眼傅雪婵,目光又移向了夏云舒,笑道,“是么?”
“是。我是您的粉丝,我特别喜欢您画的画,你真的画得好好。”傅雪婵挤到夏云舒和谭婧中间,星星眼盯着谭婧,“可,可以,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夏云舒挑眉,自觉地往后退,对谭婧笑笑,便要挽着徐长洋和常曼一道离开,让小丫头跟谭婧单独相处。
谭婧见夏云舒离开,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暗光,淡淡看了眼傅雪婵,“可以。”
“谢,谢谢,我,我一定会把您的签名好好保管,当传家之宝传下去的。”傅雪婵边说边拿下背包,打开,从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谭婧。
谭婧接过,又看了眼傅雪婵,见傅雪婵兴奋的额头微微冒汗,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的望着自己,谭婧倒不自觉扯动了下嘴角,低头签名。
“看来你跟谭婧交情是不错。”在看墙上的画时,徐长洋突地说。
夏云舒不解的抬头看他。
徐长洋抿着薄唇,不吭声。
倒是常曼在一边笑,“有些人脸上挂不住了吧。”
徐长洋勾唇,看一眼常曼。
常曼也含笑盯了眼儿子。
夏云舒听到常曼的话,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也忍不住抿嘴乐,“原来某人是介意刚刚被冷落了啊。”
几人一同进来,可谭婧冲过来,却是直接无视了徐长洋和常曼,只顾着与她说话……
“我要是在乎这个,我心眼得有多小……”
“长洋,云舒,你们看那边的画……”
常曼忽地指向正前方的墙壁,说。
徐长洋收住话,和夏云舒一同忘了过去。
印入眼帘的景致,叫徐长洋和夏云舒心下都是狠狠一震。
那悬钉在墙上的每一幅画上,都画着同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