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盆冷水从夏云舒头顶淋下。
夏云舒大口喘气,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怒恨之余,是阵阵后怕和懊悔,眼泪便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徐长洋看到,不仅脑仁疼,心也跟着疼。
他该拿她怎么办?
徐长洋绷着下颚,还是把夏云舒搂进了怀里,大掌轻轻抚她战栗的背。
怒火退散,心头却涌出一大波悲苦。
夏云舒闭着眼隐忍抽噎,双手紧紧托着自己的肚子。
真累啊,真累!
“夏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徐长洋低头,薄唇轻颤印在夏云舒的发心,低低道。
重新开始?
要怎么重新开始?
她放不下的,她放不下那些事!
夏云舒溢出一丝轻哽,“徐叔叔,你不累么?我好累啊。你让我好累!”
徐长洋心口刺痛,抱紧夏云舒,“我要的是你。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不计较。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每次遇见你,都是我觉得最累最绝望的时候!我想过平凡的日子,我想过轻松的日子,不想过这么忐忑动荡的生活。”
“……我不该骂你,也不该对你有怨言。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你也不该过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徐叔叔,你比我大那么多,应该比我更清楚,人生要拿得起放得起,懂得有失有得才会更轻松。所以,到此为止吧!”
“不可能!没有什么有失有得!失去你,就等于失去了全部!夏夏,你乖点,回到我身边,我宠你,疼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回来!”徐长洋沙哑道。
夏云舒涩苦的笑,缓缓睁开了闭着的双眼,没有了阻挡,眼泪便更汹涌的淌流而出,她抬头,看着徐长洋热切而又裹含痛楚的眼眸,“我回到你身边,那林霰呢?”
徐长洋眸光凝了分,“夏夏……”
“那林霰呢?”夏云舒重复。
徐长洋盯着夏云舒,说,“林霰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对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没有任何影响?”夏云舒笑了,而且笑出了声,“四年前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而是就陪在林霰身边!这样,你说她对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我是听了一个笑话么?”
“夏夏,我爱的是你!”
察觉到夏云舒欲从他怀里退出,徐长洋凝目,拥紧夏云舒,紧声道。
夏云舒直直盯着徐长洋,一双眼瞳被水光裹得晶亮,“你确定吗?”
“没有比这更确定的事!”徐长洋眸光坚毅看着夏云舒,道。
夏云舒望着他看了半响,忽而说,“那如果我要你跟林霰彻底断绝往来呢?你做得到么?”
“夏夏……”
“日后不论她林霰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你都能保证不插手!就算她来找你,求你,你都能保证不心软不出面么?徐长洋,你能,还是不能?”夏云舒打断徐长洋的话,直直看着他,一字一字问!。
{}无弹窗坐进副驾座,夏云舒自己系上安全带,双手便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肚子上,无意识的轻抚。
徐长洋飞快将视线移开,喉咙里登时似卡了只苍蝇般难受。
“我们去哪儿?”夏云舒从车窗外抽回目光,看徐长洋。
当看到徐长洋严冷绷着的侧脸和抿直的嘴角时,眼廓微微缩了缩。
徐长洋发动车子向前,隔了许久,低沉开口,“你只管跟着我就是,少说话,少问问题!”
夏云舒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没说什么,撤开了目光。
……
徐长洋带她去了一家高级娱乐会所。
谈事情约到会所很正常,所以夏云舒并没多问,跟着徐长洋去了包房。
到了包房。
徐长洋脱了外套,便去了台球室打台球。
夏云舒站在台球室门口看了他会儿,走进去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里。
几分钟后,会所服务员送来了瓜果甜点和饮料。
夏云舒觑了眼,可没自我感觉良好到以为他是给她叫的。
他应该是点给稍后要来谈案情的客户点的!
又过去二十分钟。
那位客户还没来。
而徐长洋依旧稳如泰山的自娱自乐打着台球。
夏云舒看着徐长洋,寻思着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建议道,“徐先生,您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咱们总不能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徐长洋摁下球杆,直起身盯着夏云舒,眸光邃然,“你是在指使我么?”
“……”她明明是建议好伐?
夏云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说,“我哪敢指使您,您现在是我的上司,神一般的存在,您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命运,我指使您?您给我一千个胆子我都不见得敢!”
“夏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徐长洋冷哼。
夏云舒盯着他,“……那随便你!你都不介意等,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到时间我就下班!”
徐长洋面色冷峻,双瞳沉暗深睨夏云舒,“想下班是么?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下班!”
夏云舒眼波晃动,不动神色看着徐长洋。
徐长洋裹挟着一身的冷气流走到夏云舒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回答我一个问题!”
夏云舒一对眼睫快速往下掩了寸,“你可以问,但我不见得会答。”
徐长洋突地俯下身,双手撑在夏云舒身体两侧的沙发把手上,眸光精深而锐利盯着夏云舒闪缩的眼睛,“离开的四年,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哪怕一刻,想过回到我身边?”
“没有!”夏云舒甚至都没有想,便脱口问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