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在挥刀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否则以他那样的角度和气力,造成的伤口绝对不可能那么小。
为什么明明是想要伤她,却意外地手下留情?
似乎目的只是为了弄伤她而已……
沈意宁摇了摇头,自我否定。
她怎么会有这样毫无根据的念头?大概是真的被吓得有点犯傻了。
“你先坐下,我去拿医药箱。”
沈意宁意外地发现,处理伤口是比手上更为痛苦的一件事情。
倒不是真的有多么疼,主要是她心理上怂。把伤口放到水流下冲洗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缩手。
“诶?”
站在她身后的斯蒂夫看不下去了,拽着她的手,放到水底下结结实实地冲了五秒。
沈意宁注意力完全在伤口上,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斯蒂夫,距离自己有多么近。
血迹被冲掉,斯蒂夫继续给她清洗之前,捧着她的手认真看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沈意宁望着天花板,他们家天花板的花纹真好看。
她一点都不想看他给伤口冲双氧水的画面,冲击力太大,她虚。
斯蒂夫用双氧水冲洗伤口,直到伤口泛白才停了下来,又拽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了五秒。
“消完毒了吗?”沈意宁可怜巴巴地问了一句,非常期待一个肯定的回答。她其实知道应该还要用碘酒消一下毒,但是她不是很期待那个,疼。
斯蒂夫打碎了她的念想:“还要用碘伏消毒。”
沈意宁反倒松了一口气,碘伏还行,不疼。
最后一遍消毒完成之后,斯蒂夫才开始缠纱布。
托尔双手抱胸全称围观,在心里默默地啧啧称奇。对斯蒂夫拿出来的东西,充满求知欲地问东问西。
中庭人果然十分脆弱,只是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还需要那么麻烦地处理伤口。
“好了。”斯蒂夫最后打了个结。宣布大功告成。
“谢谢。”沈意宁晃了晃手,感觉斯蒂夫的手艺还不错。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沈意宁把剩下不那么重要的东西都陆陆续续搬到新住处,顺便花钱给自己添置了一些新的必需品。
在这一周的磨合中,沈意宁和娜塔莎相处非常好,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矛盾,但是她们家住的五只猫和娜塔莎的矛盾似乎有点大。
沈意宁已经回忆不起上一次他们这么一致对外是什么时候了,虽然托尼的表现更多是作壁上观,不过剩下的四只猫也够闹腾了。而不能伤害他们的娜塔莎,能够做的报复行为相当有限,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跟她们的主人隐晦地告状。
沈意宁一开始还停留在言语上的教训或者是克扣零食,后来发现效果不理想,就买了一把水枪,只要他们闯了祸,就用水枪喷他们。
而且她充分学习了中国古代的严刑酷吏,对五只猫施行了连坐的管理方法,一个犯错全部挨罚。
他们第一次被喷的时候整只猫都懵逼了一下,然后开始拼命舔舐自己湿掉的毛,当天晚上就悄悄把水枪扔了。
沈意宁没有办法,想了一个不算是惩罚的惩罚,她在晚上的时候把他们全部关在门外,连窗户都锁上了。
没想到这么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全都坐在门口等着宠幸安慰,之后也安生了许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搞事更加隐蔽了。
总而言之,表面上,这间公寓的人与猫,终于都和谐相处起来。
————
沈意宁想做点改变,从工作开始。她辞了便利店的晚班店员的工作,想重新找一份更有价值的工作,不仅仅是工资上的问题,还是对于她经验和阅历的填充。
她工作时间零散有限,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还真不太方便。沈意宁四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烦恼得头疼。
娜塔莎好意想提供帮助,表示可以推荐她去当模特。沈意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对自己的条件还是有很清醒的认知的。虽然说她长得还不错,身高也合适,但是劣势也很多。一则她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二则她没有足够充裕的时间投入这项工作,三则她亚裔的国籍,想在欧美圈闯出点名堂太难了,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拼搏,四则她对这个行业没有太大的兴趣。
沈意宁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有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只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她把自己之前画的画翻了出来,加上最近的两幅素描作为敲门砖,想试试能不能接到约稿。
结果她还真的接到了单子。
她在这个方面一直都是极为有天赋的,国画和水彩画都很擅长,老师曾夸过她笔触细腻,颇有灵气。
虽然目前来看不太可能有机会继续学下去,但是沈意宁非常高兴能够重新拾起画笔。虽然她没有什么名气,手也生疏了不少,收入不高,但是她觉得工作愉快而满足。
前提是她不去关注自己被提前消耗的最后一年的学费。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她两年内一定能够赚回来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沈意宁是和国内的人联系约稿,对方把报酬转到她国内的账户上,她要自己要再把钱转到国外账户,有些麻烦。
不过她出国之后就不画画了,很多东西都要重新买起来,沈意宁找了一个空闲的下午,出门买了一大堆东西带回家。
路上她经过一家便利店,一个蒙面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身后背了一个包,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他一路跑,所遇之人全都畏惧地避开了。
沈意宁抱着东西,前面还挡着人,躲起来的时候动作慢了一步。
这一小步让蒙面的男人注意到了她,脚步一顿,面目凶狠的看向她。
“小心!”有人惊叫着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