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类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猫了!”她用毛巾包住枣泥卷,捧着猫脸,一脸凶狠地对他宣告。

“喵”枣泥卷的脸都被挤得有点变形了,艰难地张嘴发出一声叫声。

沈意宁隔着毛巾揉搓它,把它身上的露水擦干了。

粘豆包和芝麻糊跟着爬上了桌子,绕着枣泥卷转圈,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意味。

他们没有想到都有人把莫里亚蒂送往实验室了,这个家伙还能跑回来。

芝麻糊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莫里亚蒂,他的名字和电视里那个制造爆炸事件的男人姓氏一样,而且给他的感觉也是非常相似的厌恶。

沈意宁擦干了猫,在购物清单中加了猫粮,顺便跟宠物医生的预约还要加钱加猫。

总感觉她的钱花得比赚的快qaq

枣泥卷本来就住在她家,就算是彻底定居也不需要多准备很多东西。沈意宁做完这一切就开始感到茫然。

她平时这个时候都在上课,突然停课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而贫穷限制了她的出行。

沈意宁无聊之下摸出了纸和笔,对着自家的猫画素描。

她有两三年没有摸画笔了,下手都生疏了许多,画的很慢。

以前她还是个艺术生来着,老师对她评价还挺高的。只是绘画专业的学习成本太高,而且毕业出来画画也赚不到什么钱,或者说她这种为了钱而画画的心态是画不出能够赚足够养活她自己的钱的画的。

沈意宁很清楚自己万事向钱看齐的态度,也知道这样的自己的态度不能说多么糟糕,但是几乎是注定了平庸。

这样也挺好的,她自嘲地笑了笑,起码现世安稳。

她面前的几只猫都是非常有胆气的猫,比如说芝麻糊趁枣泥卷不注意的时候又踩了他的尾巴。坐在桌子边缘舔毛的枣泥卷一下子跳了起来,接着就滚下了桌子。

沈意宁正画舔毛的枣泥卷呢,被它滚下桌子那么一下,手下一笔也画歪了。

“你面壁思过去吧。”

沈意宁愤然地拎着芝麻糊的后颈毛,把它放到远远的角落里。

“亲爱的,你看他不顺眼可以和他打架,但是不准把它从高处推下去知道吗?”

沈意宁把芝麻糊堵在角落,一本正经地训猫。

芝麻糊背对着她,头抵着墙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时不时从嗓子里挤出点低沉的声音来表达不满,一副坚决不搭理、坚决不认错的态度。

沈意宁正要把它拎着转过来,就听见——

“叮咚——”

有人上门拜访了。

——莫里亚蒂视角——

枣泥卷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发现自己又跑到了奇怪的地方,既不是沈意宁的家,也不是麦考夫带它去的实验室。

它回溯自己的记忆,发现在自己被两路夹击躲进办公室之后戛然而止,怎么想也想不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现在在他面前有一台电脑和两张纸。

电脑是关着机的,枣泥卷开了机,却发现要密码,可是他根本不知道。

两张纸,一张是地图,有人在上面画出了从他现在所在地到沈意宁家的路线。枣泥卷估算了一下,还好距离不算远,半小时左右就能回去。另外一张纸上有人写了一大段奇怪的东西,下面附注了一条解码的方式,但是这个方式没写完。

枣泥卷有点不知所措。他试图根据仅剩的半条信息来解码,但是只能连几个完整的单词都无法拼凑起来。

夏洛克、重要的、男人?

………………

枣泥卷没有办法确定所要表达的信息,只好把东西都背下来,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想了想饥肠辘辘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回到沈意宁身边再说。

枣泥卷叼着两张纸,把它们扔进最近的垃圾桶,看了一下方向,向沈意宁家出发。

——沈意宁视角——

莫里亚蒂的任意妄为给这个城市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沈意宁家虽然距离几个爆炸地点挺远的,但是爆炸导致的警车、消防车以及救护车出动以及人们的惊慌的声音还是把她吵醒了。

她痛苦地冲床上爬起来一看究竟的时候,芝麻糊已经蹲在窗口,看见她走过来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天,皱着猫脸冲她瞄了一声。

“你也被吵醒了啊?”沈意宁揉了揉它的猫头,声音还带着一丝困倦,“做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的表情。”

她顺手捏了捏猫脸,被芝麻糊不满地咬了一口,有点疼,不过没咬伤。

她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也听出来声音有些杂乱,但是她本质上只是一个没见识过市面的普通人,凭借她的想象力,顶多是觉得哪里发生了爆炸事故,完全联想不到恐怖袭击。

芝麻糊对这种事情嗅觉敏锐,想得可比身边这个见识浅薄的人类要多。或者说,他的想法和沈意宁这种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与自己无关的小市民思想不同,他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都想要刨根究底,对自己是否会有影响不能仅仅从表面上来判断。

沈意宁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没看见粘豆包,她稍微担心了一下,这家伙又跑了出去,外面这么乱,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糟了。

不过粘豆包那么机灵,也不会有人特意针对一只猫,应当不会出事。

沈意宁抱起依旧扒在窗头的芝麻糊,打了个哈欠,“跟我睡觉去。”

芝麻糊只是稍微扑腾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抗议,见她不撒手就安静下来了。他承认并且非常不情愿地接受了人类总是不愿意遵守猫意愿的事实,虽然他接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反抗无用。

虽然外面吵闹,但是习惯了也能睡。沈意宁到底是没上心,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沈意宁吃早饭的时候收到学校的停课通知的时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的声音恐怕没她想象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