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材口才没有耶律春好,一时间找不到言辞反驳,也只能说说什么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之类的话来反驳了。但这反驳显然无力。
耶律春得意洋洋,他觉得,他的这番话说出来,怕是所有人都会倾向于自己了。大皇子就是个废物,他来主事,岂非是个笑话。
“二皇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大皇子兴中府一战中了埋伏战败,却也不是指责他的理由。在座的领军之将谁没打过败仗?岂非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了?你怎可将皇上受伤的罪责也归咎于大皇子之身?更不要说你那皇上继位的事来否定我朝祖制。皇上继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一切规制照旧,你难道不知?就算不已长幼立储,也应该平和商议而决,而非你这般怒气指责,甚至不惜血口攻讦。再不济,大皇子是你的兄长,长幼之序你还是要遵守的吧?你对你的兄长如此无礼,这便是失德。光是这一点,你便不够格。”韩延寿面色冷冽的沉声说道。耶律材也许言辞无力反驳他,但韩延寿却轻易便抓到了他的把柄,这一番连消带打,迅速控制了局面。
耶律春怒道:“说到底你韩延寿不就是想好了要立大皇子么?那还假惺惺的商议什么?直接说便是。把大伙儿当猴耍么?”
韩延寿冷笑道:“你要这么说,老夫也不反驳。老夫只知道一些从为大辽好的角度出发,个人没有什么私心。老夫问心无愧。”
耶律春冷笑着抬脚便往外走,摆手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我父皇重伤在身,你们便来欺负我。总之我耶律春不认你们所谓商议的结果。我只听父皇的旨意。父皇若是下旨说传位于大皇子,我耶律春半句反对的话都不会说,也会全心辅佐大皇子。但若有人越俎代庖,趁我父皇危重之时私心立储,耶律春绝不答应。”
猛撒哥秃骨撒萧正帮等几名酋长也纷纷起身往外走,猛撒哥叫道:“二皇子这话我们赞成,皇上现在昏迷不信,这时候立储非皇上的心意,我们都不赞成。你们要立谁我们不管,反正我们不认。除非皇上下旨。”
另有十几名官员和将领是耶律春一方的,也都纷纷起身随着他们离席而去。
韩延寿面色铁青,皱眉不语。二皇子和几名酋长这么一闹腾,让事情变得很尴尬。韩延寿有心不管他们直接定下大皇子主事的决
定,但又恐怕因此会产生分裂,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犹豫不决。
耶律材轻声道:“韩宰相,诸位大人,要不此事暂且不要议了吧。父皇尚在危重之中,我也觉得此刻说这些事不太好。再说二弟那脾气……我也不想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