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娜头点得好像鸡叨米一样,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李南方神秘兮兮地开口:“昨天晚上,一只野猪冲进了学校一公里外的养猪场里。咬死了十几头家猪,还追着一大一小两头母猪往学校这边跑。正好,我路过那里,一脚踹死了那头野猪。警察来学校,就是寻找我这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呢。”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事情很明显啊。你是真的傻,才会相信这种无聊的故事,哈哈哈——”
李南方大笑起来。
古丽娜气得脸颊绯红,抬脚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下李南方的小腿,怒斥道:“你这人就是不靠谱,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
“喂,天地良心啊。我就是编了个故事,怎么就成满嘴跑火车了?”
“别狡辩,我知道,你不是学校里的学生,最起码,你不是苏教授的学生,这是肯定的!”
古丽娜一开口,第二次对李南方的身份表示质疑。
这倒是让李南方充满了疑惑。
他作为明珠美院的研究生,潜伏到学校里来,这个身份是荆红命安排的。
荆红大局长设定的人物关系,必须是完美的,滴水不漏,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女学生产生质疑了?
看古丽娜的表情,好像不是在故意诈他。
难道说,荆红命安排的事情,也会出现漏洞。
想到这一点,李南方不由得警觉起来,悄声问道:“古同学,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就确定我不是学生的?”
“很简单啊,明珠美院研究生院的苏教授,是不可能收学生的。我当初获得本硕博连读机会的时候,就专门查过学校的研究生导师设置。曾经也想当那两位苏教授中,任何一位的学生,可惜,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有些事情,不管怎么弄虚作假,一旦碰上懂内情的人,总是会出现破绽。
可不管古丽娜说的多么坚定,李南方还是不相信,荆红命的安排会出错。
李南方两眼一转,郑重说道:“我就是苏教授的学生。”
“不可能!”
“你知道我的倒是哪一个苏教授吗,你就说不可能。”
“哪一个都不是!”
李南方越是争辩,古丽娜就越是语气坚定,好像很不满李南方这种说谎行为,她不由得声音提高了少许,振声说道:“李南方,我现在就揭穿你。
明珠美院有两位姓苏的研究生导师,第一位是教国画艺术的。
这位苏教授在获得过国家认证的道姑资格证书,曾经和我师父坐在一起论过道。
她在国画艺术上方面很有思想见地,是明珠美院特聘的荣誉导师,只是在学校挂个名,六年时间里从来没收过一个学生。
你别告诉我,你的导师是这么个大人物。
对了,你知道这为苏教授的名字是什么吗?”
古丽娜对一位学校老师的履历如数家珍,这事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她所说的这些个人经历,李南方怎么听怎么觉得很熟悉,下意识问道:“她叫什么啊?”
“她叫苏宁。”
听到这个名字,李南方登时感觉两眼发黑。
如果李南方单纯被古丽娜拉着,一起去学校食堂吃早餐的话。
那么,他很有可能走不出明珠美院的小花园。
每天清晨,来这里看古美女舞剑的花痴男不计其数,让这帮人眼看着他们的女神和别的男人挽着手臂离开,那绝对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还好,有了一群警察的出现。
无形之中,给李老板消灾了。
明珠警方为什么会大批量出现在学校的后门处,其中的原因不难猜到。
昨晚,就在学校后方不远处的果林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枪战。
至少有十个人横死当场。
其中不乏外国友人,还都是手持枪械的危险分子。
这么大的案子爆发,没有警察来学校里调查,寻找目击证人,那才是奇迹。
学校的领导冲进小花园,驱散了这里聚集的学生,极力配合警方的工作。
所有人,都被这么大的阵仗吸引了注意力。
李南方也就被稍稍忽略,这才畅通无阻地和古丽娜一起走进了学校食堂。
不得不说,李老板这段时间,经历了无数人生第一次。
在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学食堂里,吃一顿早餐,绝对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人生体验。
早餐很简单,却很合李南方的口味。
他也没怎么客气,直接要了十笼灌汤包,摆在面前。
高高的笼屉堆起来,好像个小山头那样,惊得古丽娜目瞪口呆,两只小手掰着手指头,一副肉疼的模样,好像是在盘算,这个月的生活费够不够用。
看到她这副模样,李南方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小米粥,笑喷出来。
“古同学,你不至于吧,一顿早餐而已,还能把你吃穷了?”
李南方随口调笑一句。
古丽娜则是无奈地翻个白眼,一边伸手拿起个小鸡蛋,把鸡蛋壳当成某人的脸使劲碾碎,一边恶狠狠说道:“谁知道你这么能吃啊。我的生活费都是有限的,你这一顿,把我一个月的早餐都吃进去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说大话请你吃饭了。”
“哦?你的家境条件不是很好吗?”
李南方这算是明知故问了。
古丽娜的家庭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姑娘四年的大学生活,都是依靠着奖助学金过下来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套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古丽娜不疑有他,小嘴撅起来,苦恼地说道:“我从小就是跟着师父的,自从上了大学,师父只会关心我的剑舞,对我的生活从来不管。
我知道,她老人家是想让我学会独立。
再说了,师父是出家人,也没可能有钱的。
以前,我爸会每个月寄点生活费过来,可是自从上个月开始,他就没寄钱了。
最后一次打电话,我爸说他丢了工作。
不过,那也好。
我爸原来的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每天都要在大沙漠里,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风沙。
我总担心,有一天风沙太大,会把他工作的地方埋住。
没有了固定的生活费,我只能靠原来攒下的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