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礼在看到杨字的时候,心底已经清楚,靖国候,除了原先的兵部尚书靖国候,没有人能张扬的举起杨这个大旗,也只有他能用自己的势力平息今天的叛乱。
可是,他明明被自己算计,到现在都躺在靖国候府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不过也只是瞬间,宋云礼就明白了,当时都被断定性命不保的靖国候能够活下来,肯定和温意有关。
只是他们隐瞒了靖国候病好的消息,却在前段时间宋云罡回京之后,悄无声息地出京,解体了宋云罡一军统帅的位置。
只是一切都没有明旨,悄无声息地进行,所以才成了今天一记要命的惊雷。
宋云礼呆愣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军队,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之色。
他再也忍不住策马想这陈元庆简易的帅帐走去,现在如果陈元庆能和自己一起拼死一搏,他们还有胜利的可能,如果他再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那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靖国候带兵杀过来了,你如果再不行动,那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了,你率兵围城是为了让宋云谦屈服的,不是要丢命的吧?”宋云礼恼火地对着陈元庆吼道,对于陈元庆今天的表现,宋云礼很是恼火,他甚至觉得,如果陈元庆能和自己同仇敌忾,那可能现在他们已经拿下京城了。
陈元庆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宋云礼,他有些没办法理解他的恼火,他们本来只是合作关系,合谋的也只是围城,他们并没有说一定要攻下城池,如果宋云礼有这方面的奢望,那纯粹是他想多了。
他要的也不过是借由围城,毁了宋云谦和温意的名声,让他们昏君和祸水的名声再也洗不干净。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攻进京城,他很清楚,自己是大梁的将军,这每一片土地都是当年自己和兄弟们用血肉捍卫的。
只是在听宋云礼说到靖国候的时候,他还是怔住了。
他没想到靖国候会来,他和靖国候,还真是有些相似之处呢,靖国候只有两个女儿,都是宋云谦的女人,最后都死了,他还是兵部尚书,也曾经领兵,如果他愿意,和自己一样率兵围城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他也曾为大梁屡立军功,可是他一直对宋云谦忠心耿耿,从来不像自己这样,依仗着军功……
陈元庆的心底的苦涩越来越重,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宋云礼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恨的牙都咬碎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陈元庆这个蠢的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毫无动静,这简直就是拖后腿。
可是他现在他只能指挥着南诏军的将士们攻城,为了说服南诏皇帝,自己可是下了血本的,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这辈子都没了打赢宋云谦的机会。
他领着将士们杀红了眼,而陈元庆看着战争的场面,竟然失神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了,继续带着恨,和宋云谦不死不休,可是京默的脸就在自己脑海中浮现,那皱着眉头失望的样子,让他的心都是疼的。
可是就这样放手吗?那这么多年汲汲营营,求的又是什么?
“皇上,陈元庆这次不出手的话,咱们就能守住京城,只是能守多长时间我们不确定,毕竟我们没有外援,我们……”陈疏从宋云礼开始攻城的时候就上了城头,此刻看着战局,他轻声对宋云谦说道。
宋云谦看着陈疏,很镇定地说道:“你放心,就是陈元庆也参与进来,我们也照样能守住京城,剿灭叛军和外敌。”
宋云谦的镇定让陈疏意外,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后手?
可是镇国王爷现在就坐镇北城门,紫旭边境李长安坐镇,他哪里还有指望的对象?
军中能为皇上所用的本来就不多……
“小路子,发信号吧,我们大梁的将士都很金贵,咱们没必要增加这些无所谓的伤亡。”宋云谦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却战鼓一样鼓舞了周围将士的心。
原来,他们的皇上已经有了制敌的办法。
路公公闻言悄悄离开,陈疏则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皇上,陈元庆怎么办?这次聚集十多万驻军攻打京城,其罪当诛,可是……”陈疏话语后的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饶恕陈元庆的理由。
“他救了小公主一命,所以死罪可免,至于活罪,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宋云谦看向陈述,轻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