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是吗?诋毁了温意对你有什么好?你……”宋云谦恼火地站起来,质问陈元庆道。
陈元庆抬头看着宋云谦,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睛里的得意却再明显不过。
“怎么,如果朕封温意为后,就是无道昏君了是吧?那朕不介意做个昏君,做这所谓的明君有什么用处,自己爱的女人没办法和自己并肩而立,连护住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宋云谦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意,对着朝臣们高喊一声,转身就走。
明明,他只需要再坚持几天,那些朝臣们就会屈服,温意就会成为自己的皇后,可是陈元庆回来了,局面再一次不受控制……
宋云谦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强势一些,他们最终也会屈服,可是他怕给温意沾惹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声。
温意的名声,他不能不在乎,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发一通火,然后继续想让朝臣们同意的办法。
宋云谦气呼呼地回了采薇宫,见到安静睡着的温意,心才平静下来,他缓缓走到温意身边,牵着温意的手轻声说道:“你放心,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如果你不能成为我的皇后,那我死之后就不入皇陵,生不能和你相守,死我定要和你同穴的。”
宋云谦的话语深情又温软,全都落入了刚刚走到温意寝殿门口的京默耳中。
京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不管外面传言如何,父皇和她都很清楚,妈妈现在只是苟延残喘,真的到了分娩那日,可能连这样躺在他们的生命中都不会。
京默走进寝室,紧紧依偎在宋云谦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父皇,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妈妈就会成为你的皇后,一定会的。”
宋云谦有些不明白京默的话,她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宋云谦看向京默,京默只是苦笑着,并没有再说什么。
京默心底却轻声给了宋云谦回答,妈妈会成为父皇的皇后,是因为再也没有人有资格成为他的皇后,现在群臣唯一能推举出来的人是可儿不是吗?她想做皇后,也得看她京默同意不同意,也得看妈妈愿意不愿意让她继续活着……
“如果不是你顶着雨柔的脸,你以为我还会和你说这些废话,尽快,免得我改变了主意。”陈元庆低声说完,就起身向着温安公主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一声声踩踏着她最后的理智,她闭着眼睛不敢看陈元庆被冰封住的脸。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知道要怎么做,我知道。”温安公主慌乱地说着,低头寻找之前被陈元庆丢到地上的匕首,她颤抖着手拿起匕首,咬牙,划到了的自己的脸上。
锥心的痛楚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陈元庆却只是笑着看着他,像个魔鬼一样轻声说道:“我妹妹的脸最是精致,也最是完美,你最好不要弄坏了,不然,我依然饶不了你。”
温安的手愈发颤抖,她缓缓将刀挪到自己的下颌,脸上全是惊惧的泪水,只是手却只能一点点切割着自己的皮肉……
整个过程,温安整个人好像在刀山火海中行走,而陈元庆更像是在看一场大戏,嘴角的笑始终都没有淡去。
温安公主曾以为当初让大夫给自己换脸已经是最煎熬的事情了,却不想,生生剥掉自己脸皮的痛楚,要比换脸更甚千倍百倍,尤其是面前还坐着一个随时都能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温安公主不知道这场于自己而言可算是浩劫的酷刑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记得自己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脸皮揭下来,一次次的撕扯,虽然她不敢太用力却也疼痛异常,一次一次,直到她精疲力竭,都没能成功将脸撕下来,也没能听到陈元庆喊停。
在昏迷过去之前,温安公主才知道,陈元庆的惩罚,远比在慎刑司要更厉害。
在昏迷之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只是她拼尽最后力气看到的,不是陈元庆那满是宠溺的眸子,他的眼神,依然冰寒,如同这深冬的雪。
陈元庆看着那个酷似陈雨竹的女子撕扯着自己的脸皮,昏倒在自己的面前,原先看到她的时候,心底的柔软再也不复存在,只剩下厌恶。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已经落在地上的刀,慢条斯理地切割着温安公主脸和血肉连接的地方,一下一下,他极尽温柔,好像面前不是他厌恶的女人,而是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