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确实如此。”温意对这些不感兴趣,随便虚应了两句,便对书童道:“你跟我回去抓药吧。”
“是!”书童应道。
李夫子见温意拿起药箱要走,不由得站起来,“温大夫不忙着走,小生还有话要跟你说的。”
温意笑意晏晏,“是要紧事吗?如果不是要紧事,我得回去做饭给京默和重楼了。”
李夫子心里打什么主意,温意怎会不清楚?这几个月来尤其明显,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看他如今的神色,似乎是要挑开来说了。
温意特别不愿意应付这样的局面。
李夫子神色颇为严肃。“肯定是要紧事,至少,小生认为对温大夫来说,是最关重要的事情。”
温意推搪道:“如果是关系我的,那就没什么要紧事了,毕竟现在对我来说最要紧的就是我一双儿女还没吃饭。”
说完,她不给他任何机会,背着药箱就出门。
“温大夫还没收诊金。”李夫子怔愣了一下,猛地喊道。
“义诊!”温意头也不回地说。
李夫子疾步追出来,拦住温意,口气不善地质问:“温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温意不解他为何动怒,莫非是求爱不遂恼羞成怒?
李夫子面容带着微愠,“义诊?据小生所知,温大夫每月都举行义诊,对象都是没银子看病的穷苦百姓,温大夫不收我的诊金,是看不起小生吗?”
“不是这个意思。”温意想起这位李夫子可是最要面子的,“只是觉得,夫子总是教重楼和京默认字,也不收银子,想报答夫子一下,没别的意思。”
“那你也不能说义诊。”李夫子口气略微和善,但是还带着指责的口吻继续说:“这事儿若传出去,于我名声有损,旁人会怎么看我?连大夫都看不起,这书不是白读了么?”
温意有气无力地说:“李夫子,诊金十文钱,药钱另算。”
李夫子从袖袋里取出一吊钱,放到温意的手中,“多出来的,便给重楼和京默买点好吃的,那俩孩子看着就可怜,不是小生罗嗦,只是觉得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该为他们找个继父了。”
“寡妇?”温意顿时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我是寡妇?”
李夫子义正词严地道:“我知道不是,但是莫非你愿意告知人家你是未婚生子?这对女子来说名声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所以,你得跟人家说你是寡妇,那样,日后你嫁过来,也不会损了我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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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默,重楼,出来!”他把马车停在院子外,便冲里面喊了一声。
“干爹,您回来了?”两道身影像旋风一般从屋里冲出来,围着他欢喜地喊着。
“回来咯!”朱方圆一手抱起一个,各亲一口,“乖不乖?”
“乖!”京默指着重楼说,“但是弟弟不乖,老惹妈妈生气。”
重楼鼓起腮帮子,“不是弟弟,再说也不是我惹妈妈生气,妈妈从没生过我的气。”
“怎么没有?昨天带炭头出去,滚了一身泥巴回来,脏衣裳现在还没洗呢。”京默投诉说。
朱方圆在他耳朵上扭了一圈,“哎呀,那可不乖啊,滚泥巴竟然也不等干爹回来,干爹小时候可喜欢玩泥巴了。”
京默鼓气道:“干爹,你不能助纣为虐。”
“哟,”朱方圆惊喜地道:“咱姑娘就是聪明,连成语都会用,干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吃吃吃。”
“我也会,我也会,”重楼献宝地说:“干爹英明神武,潇洒倜傥,妈妈漂亮大方,和干爹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停停停,”朱方圆膛目结舌,“什么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谁教你的?”
“李夫子啊,李夫子晚上的时候都会过来教我们学问。”
朱方圆大怒,“他?他才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别有居心,一个鳏夫,总是来一个女人家里,说没居心谁信啊?妈妈呢?去哪里了?”
“李夫子今天说头痛,使人来叫了妈妈过去。”京默说。
朱方圆放下双胞胎,“你们在屋里等我,让毛主任出来把马车卸下来,包裹里都是给你俩的玩意,一式二份,不许抢。”
“我才不会跟弟弟抢。”
“我才不会跟妹妹抢。”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朱方圆气急败坏地往李夫子家中而去。
南山城是古城,其实城中心并不大,但是南起南山,北至梁山,延绵百里,都属于南山城管辖,所以村落遍布,阡陌纵横,从南山俯瞰下来,景色无限美丽。
李夫子住在城外的石头村,因离城门近,所以他老是以城里的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