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手握匕首,领命道:“是!”
他举起匕首,手起刀落……
镇远王爷听到那匕首刺进的声音,心里升起一丝难过,他与宋云谦之间的兄弟情,大概也会因为这个女人的死去,而再回不去从前了吧。
他不在乎,从宋云谦命人抓走安然那一刻起,他已经不把他当作兄弟了。
回到房间里,正是晨曦初现的时候。
镇远王妃守着安然,含悲带喜地在床榻前抹泪,见镇远王爷进来,她拭干眼泪,问道:“她怎么样了?”
镇远王爷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镇远王妃一愣,“你杀了她?”
“如此歹毒的女人留着做什么?”镇远王爷道,“叶儿,无须为这样的人觉得可惜。她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镇远王妃叹息一声,“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到底是一条人命,罢了,我也不是惋惜她,只是想着你们兄弟以后大概就是反目成仇了吧?”
镇远王爷冷哼一声,“他若是当本王是兄长,怎舍得对安然下手?”
镇远王妃摇摇头,“若是温意天上有知,也会不高兴吧?”
镇远王爷坐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道:“温意若天上有知,也会感激我们为宋云谦清除身边这个恶毒女子。再说,温意那么疼爱安然,她若知道宋云谦绑架安然,会更不开心的。”
镇远王妃悲声道:“我只求他以后平平安安地留在我身边,健健康康长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镇远王爷叹气,“只怕,我们欲求平安,人家偏不放过我们。皇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残忍的。”
镇远王妃黯然,忽地又抬头轻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跟谦交代?”
“还要交代什么?此女先是迷惑了父皇,如今连带宋云谦都变得冷血绝情,相信都是她怂恿的。而且,她跟九皇叔是旧识,说不定是九皇叔派来的人。”镇远王爷道。
“九皇叔?他派她来做什么?”镇远王妃一愣。
镇远王爷冷道:“你以为皇叔真的这么简单?你想啊,他被父皇压制了这么久,怎会一点反意都没有?他大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到温意,所以制造了一个温暖出来,又懂医术,又会针灸,先是迷惑了宋云谦,继而迷惑父皇,意图是要他们父子反目。”
镇远王妃骇然,“若真是这样,九王意欲何为啊?不会是谋反吧?”
镇远王爷沉默了半响,道:“未必就没这个可能,就算谋反不成,他让父皇与宋云谦反目成仇,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快事。”
镇远王妃久久不语,皇权的斗争,她妇道人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抓紧自己夫君的手,颤声道:“我只求一家平安和乐,什么都不求,咱们离开京城吧,无论是你出事还是安然出事,对我而言都是致命打击。”
镇远王爷轻拥妻子入怀,叹息一声,“我们离不开了。”
离不开了,在安然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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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宋云罡的杀意
温意一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动静,她留意到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交接,只是不知道交接的人是不是重复,若不是重复的,意味着这两个时辰内,至少有十五到二十个人。
若是个,她还能有点把握,二十个人,她要抱着安然,又要逃命,只怕未必能逃出去。
安然已经睡下了,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能感受到温意的善意,进而相信温意,所以没有再啼哭,而是呼呼入睡。
他确实也是累了,被抓来两天两夜了,一直在哭,哭累了就睡觉,梦中也是不安宁,哪里试过像现在这样睡得这么踏实?
等着等着,温意有些不耐烦了,她想着与其这样等到天亮,还不如现在趁夜逃走。她催动灵力,围墙外顿时发出呜呜的风声,那几个看守的人疾步跑了出去。
温意回身抱着安然,对炭头道:“走!”她跃上窗子,企图飞出去。
但是,噗通一声,她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她愕然,失灵了?又失灵了?她连忙抱起安然,问道:“疼吗?”
安然哀怨地道:“疼!”他用手抚着额头,刚才他额头着地,起了好大一个包包。
温意心生愧疚,他被抓来两日,都没受伤,结果她来救他,还没出去,就先摔了个大包。
她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吓得她急忙抱起安然就往后门冲去。
后门上了锁,她用力揪锁,拽不动,她退后两步,催动灵力,低低地喝了一声:“开!”
那锁纹丝不动。
“站住!”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然后是一阵齐整急速的脚步声,马上就要追来了。温意心惊胆战,闭上眼睛,怒喊了一声,“开啊!”
门啪的一声开了,温意错愕一下,没有时间让她探究这其中的原因,抱着安然,跟着炭头,一溜烟地跑了。
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温意的心跳狂飙至一百八,几乎要从嗓子跳出来了,她一边飞奔一边抱着安然安慰道:“不用怕,义母跑得很快,坏人追不上来的!”
她气喘吁吁,沿着小河一路飞奔,身后燃起了火把,一路狂追。温意怕他们用箭,数次回头,见他们只是提着剑来追,略微安心。
炭头忽然汪汪汪地乱叫,温意有些惊慌,由于惯性停不下来,一脚踩在了炭头的尾巴上,炭头疼得汪汪乱叫。
温意向前看去,前面也有人举着火把,炭头发现了提醒她。
她抱着安然,道:“前后都有追兵,怎么办呢?”
左边是山崖右边是河流,她不敢轻易尝试飞上山崖,但是下河却是可以的。
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了,她抱着安然,跑向河道,幸好河水不深,只到她腰部的位置,她要高举着安然,怕被冷水浸到他。身后的追兵也噗通噗通下了河,一路追赶而来。
温意想撒腿就跑,奈何在水里,如何跑得动?顿时,她觉得后背一阵凉,肩膀被人一掰,硬生生地被人夺去了安然,她回过头,只见几个彪悍的侍卫打扮的人抢走了安然,而前头是那人,手中持着一把长剑,剑尖渗血,她知道自己背后被人刺了一剑,因为没有痛感,她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