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不愿放手

重生之名门医妃 六月 3600 字 7个月前

宋云谦的泪水不断滑落,他喃喃地道:“我宁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我也不要她走,皇兄,我好恨她啊,她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

镇国王爷一阵心酸,脑子里想起的都是温意的勇敢,那样的一个好女子,竟然如此薄命,她医术高明,却救不了自己。他难过地道:“皇兄知道你难受,但是,皇弟,她终归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爱她也好,恨她也好,以后都放在心底了,好吗?”

宋云谦摇摇头,“我做不到。”

镇国王爷叹息一声,道:“那,你不要怪皇兄!”他忽然出手,一掌打在宋云谦的后脑,宋云谦惊怒,却敌不过随即袭来的黑暗。

跌落地上的一瞬间,他有清晰的绝望,他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他醒来后,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这三日,镇远王爷一直让人给他喂迷药,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他把自己关在芷仪阁里,谁也不见。

半月后,杨洛衣的父亲侯爷来到王府,宋云谦出来相见。

两人相见,都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侯爷老了很多,而宋云谦憔悴得跟鬼一样,胡子长了不刮,衣衫皱巴巴的,眼窝深陷了下去,整张脸都尖了。

为了死去的那女子,他们有同样的痛。

侯爷瞧着他,眼里有怜惜,哑声道:“伤心归伤心,总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宋云谦嗯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侯爷。他很自责,他认为是自己害死温意的。

侯爷叹息一声,道:“其实,洛衣在两个月之前就走了,我们一直都知道王府中的那位王妃不是洛衣。”

宋云谦猛地抬头看着侯爷,急问:“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

侯爷眸光飘远,脸上是深刻伤痛的神情,他缓缓地道:“你娶洛凡之前,洛衣曾经回来过,与我们夫妇大吵了一场,她说我们答应这门亲事,就是要逼死她。当时,我们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料到那时候她就存了必死的心。结果,就在你们成亲前两晚,我们夫妇刚躺下,就看到她回来了,她跟我们盈盈一拜,说感谢我们的养育之恩,她走了。老夫亲眼看着她飘走,就在老夫的眼前消失,老夫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死了。”

宋云谦骇然,“那,你们为何不立刻来王府查探?”

侯爷眼睛濡湿,眨了眨,苦笑道:“哪里有不查探之理?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都留意着她,心里也明白她早已经不是洛衣,只是,她顶着洛衣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对我们夫妇,到底也是一种安慰,所以,并未戳穿。”

宋云谦心中掀起惊天骇浪,久久不能言语。

“我叫温意!”耳畔,仿佛响起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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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不愿放手

宋云谦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一股狂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站起来了?他真的站起来了?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针包,而他的双腿上,还插着细如毫毛的金针,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他几乎是失声喊了一声,扑上前抱住她,她满脸都是血,她的脑袋撞落在墙上,又磕了之前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披面而下,身体软得几乎抱不住,恐惧漫上心头,一层层地笼罩着他,他想起自己恶毒的诅咒,恨不得一刀杀连自己,他喊道:“没事,本王立刻叫诸葛过来,你会没事的。”他紧紧地抱住她,狂喊了几声,“来人啊,来人啊!”

门被冲开,顿时涌进来好几个人,小菊和嬷嬷也进来了,瞧见此情此景,吓得手足冰冷,失神无措。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去请了诸葛明和御医,也不知道是谁为温意清洗了脸上的血,宋云谦觉得人很多,耳朵十分吵杂,他只想抱住温意,一刻也不松手。

诸葛明上前把脉,宋云谦慌乱的眸子找到了焦点,他定定地看着诸葛明,问道:“给她用药啊,施针,有针……”他慌乱地找了一下,原先放针包的地方已经被清理过,针包不见了,他连吼了几声,“针包呢?取过来快取过来!”

诸葛明眸子灰暗,痛苦地看着他,“谦,她不行了,不要折腾她了。”

“胡说!”宋云谦抱住温意,冲诸葛明怒吼,“你是哪门子的神医?明明还有呼吸,你却说她不行了,你,过来!”他冲一旁瑟瑟发抖的御医吼了一声。

御医小心翼翼地上前诊脉,结果,眸光一寸寸地淡下去,最后,他的结论与诸葛明一样。

“滚……”他怒吼一声,“小三子,快入宫请御医出来!”

诸葛明难过地道:“谦,和她说说话吧!”意思就是如今再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了。

诸葛明打发了所有人出去,只余下宋云谦抱着温意坐在床上。

温意已经奄奄一息了,宋云谦的一脚踢在她腹部,脑袋撞在了墙上,腿上的伤口不断地流血,全身都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疼痛,她在发抖,全身冰冷地发抖,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她的眼神已经渐渐地散涣,她眼前仿佛出现一大片草原,一望无际,碧绿与蓝天接轨,棉絮般的白云悠悠,更显得天空碧蓝得仿若一块被巧手染成碧色的绸缎。

他的泪水滴落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有温热的感觉,她想伸手为他擦去眼泪,让他不要哭,她早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不过再死一次,不值得他为她伤心。

但是,她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喉头不断有腥甜的液体涌上,从嘴角溢出,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血,可以流这么久。

他不断地擦拭她嘴角的血,双手发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他好恨,恨她也恨自己,在这一刻,他知道她确实是自残身体,但是,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医治他的腿。而他,在她伤重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他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他宁可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也不要她死。

她凝视着他的眸子,稳住呼吸,一句话说不完整,“你……记住,我叫……温意……”她喘着气,发鬓濡湿,有汗水,也有血液,他的手就放在她的额头上,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