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地哼了声。
她越发窘迫,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相处。一直以来,她都是远远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能看看就好,甚至连梦中都不敢多想的。
所以,白念倾见霍言戈似乎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说了声去看火,便快步出去了。
她守在火前,想到他刚刚那句‘先生一般是对丈夫的称呼’的时候,整个人比那燃着的柴还热了。
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糟,直到饭熟了,白念倾这才找到了事情分散精力。
将饭起了锅,她用木勺子盛了两碗,抱着进去:“霍,哦不,二少爷,我们吃晚饭吧!”
她说着,过去扶他。贴近的时候,心头的小鹿依旧乱撞。
扶他坐起了,她将碗筷递到了他的手里:“没有别的菜,我们今晚将就一下?”
霍言戈实在太饿,只能点头。
只是,多年来的生活,早就成就了他的很多习惯。
白念倾发现,即使他衣衫不整、即使坐在这样的破屋之中,他吃饭的样子,依旧优雅矜贵,好似王孙贵胄。
她一时看呆了……
霍言戈吃了两口,问她:“是不是我长得很好看?”
白念倾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大口扒饭,因为吃得急,呛了。
顿时,她的脸和耳根,全都胀红一片。
即使没菜,霍言戈太饿,还是吃了两碗。
饭后,白念倾地给他刚刚洗好的水果,他吃了,将核放在碗里。
突然觉得,什么都让这个丫头做,他身为男人有些过意不去。
他问她:“白念倾,我以前雇你做保镖,一个月给你多少薪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胡诌道:“八千。”
霍言戈下意识觉得有点少,想到自己命都是白念倾保下来的,于是道:“等我好了之后,如果账户里还有钱,分你一半。”
她连忙摆手:“二少爷,我不是图钱的……”
“那图什么?”他问。
她一时语塞,生怕他发现什么赶她走,于是拿着他的碗,快步出去洗,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
收拾整理好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天色黑了外面容易有危险,白念倾也不敢出去,所以,只能回到小屋。
两人平常都不是话多的,所以,此刻干巴巴的都说不出话来。
大眼瞪小眼。
直到,白念倾问:“二少爷,你的伤口疼不疼?”
他道:“疼。”
白念倾急了:“那怎么办?”
她把那两个人打成重伤扔到了水里,也不知道现在怎样。可是,她能确定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霍言戈的存在,否则,万一那两人没死找上来,而山里都是他们的人,那么……
“那我给你吹吹?”她看过他的伤口,应该在恢复中,没有发炎,而现在,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止痛方法了。
“不用,我睡着就不疼了。”霍言戈说着,环视周围:“我要洗澡,这里怎么洗?”
果然,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这章是提前写出来更的哈,明天早上8点的就只有一章啦
第325章我把你娶回家有几年了?
霍言戈说得理所当然,而白念倾却呼吸急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她想得更远了些。
他受了伤,行动不便,那么要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她看着他,结结巴巴:“这里、没有厕所……”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急急地道:“等等!”然后,一溜烟跑了。
白念倾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果然没厕所,她也明白,这里或许是山下什么人盖的,用来临时短住,后来却不来了,也就荒废了。
而山里,上厕所真的不用专门修个茅厕,因为有时候种地还能做肥料。
她在后面园子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个破木桶。
估计,这就是用来‘如厕’的东西了……
她将木桶上的泥弄了下来,拍拍手,回到房间,头低得快埋在胸口:“霍先生,你用这个吧!用完后,我出去倒。”
霍言戈只觉得自己可以死一死了,他过去就是这么过来的?
家徒四壁不说,连上厕所都是用的这种桶?!
看到脏兮兮的桶,再脑补他对着这个上厕所,他就觉得,他可以再憋憋。
白念倾递了半天,见霍言戈都不接,她不由抬头:“霍先生……”
说着,她走近他,红着脸将他扶得坐起来。
赫然凑近的男性气息令她又出了一身汗,她将木桶往他手里一塞:“我出去再找点吃的!”说完,她也不敢再看他,便快步出去了。
霍言戈看着面前的木桶,只觉得刚刚压下的欲望一下子无法抑制,他真的很想上厕所!
于是,不得不对着现实低头……
白念倾以前虽然在山里住过,不过比起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她发现,趁着天黑之前,她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
首先就是取水和取火,其次便是食物,总不能总吃果子吧?再说了,果子都有季节的,摘下来也不能储存多久,所以……
白念倾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山下借粮。
想起昨夜的事,她先去溪流边弄了点泥在脸上,把自己弄得丑丑的,这才放下心,撒开腿往山下跑。
下山很快,不多时,还真看到了几个住户。
白念倾踌躇了一会儿,敲了一家的门。
里面出来一大娘,白念倾心头稍微放松,说明了自己是迷路在这里的,想讨点儿米,还问对方能不能给个打火机什么的,她回头想办法还。
不过,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大娘见她光着脚,身上衣服也破,脸上又脏兮兮的,于是,好心给了她一个打火机、一口铝锅、一些餐具、一张毛巾,还有半袋米和盐。
本来要给她鞋子的,白念倾实在不好意思没有要,表示自己也会用干草编,于是,对方说,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再过来。
白念倾千恩万谢离开,抱着锅,欢欢喜喜上了山。
进屋前,她想起什么,连忙将脸洗干净了。
木屋里,霍言戈快抓狂了。
他不能动,也不能忍受自己和马桶待在一起,眼睛已经不知道看向门口多少次了,只希望那个毛丫头赶紧回来。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门口有敲门声:“霍先生,我能进来吗?”
她难道以为他还在上厕所?霍言戈挺尸状在床上,淡淡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