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残了,怎么生活?那些被抛弃的人能活几个?十不存一。”苏迹不用想都能感受到自然淘汰的惨烈。
“……”
“所有的地方都这样?必须这样?抛弃亲人战友?眼睁睁看他们去死?”
苏林多过了很久才开口带着深深的无奈,“留下和离开都是死,伤太重,我们救不了,离开至少不用直面死亡,有个念想,也许他在其他地方活着,过得很好。”
“……”自欺欺人。
“我们承受不起更多的损伤,阿达。”苏林多沉重的目光穿越了层层阻碍,望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苏迹紧抿着嘴,无言以对。明知道是不对,却没有办法反驳,他不是医生,没有办法治病,带不来狂犬育苗。
贫穷落后蛮荒愚昧无知,他有无数的语言可以怼他们,可无法改变这是一个缺医少药的原始世界,拿不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怼人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人生,残酷的人生,阿迹,保护好自己吧。”苏林多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
不,那不是人生,不应该是那样。
他迫切的觉得需要做些什么。
有点乱,心烦,好想找个人撒气!
苏迹悄悄摸进了附近山林,黑毛噌噌窜到他身边,在它耳边吩咐两句,然后拍拍它的屁股,权当拍马屁了。
野猪黑毛郑重点头,这点小事,都不用他出马!
然后,回城的三公子就被狼围了,据说当场就尿了裤子。
一直到天黑,苏迹的脸都是阴沉沉的,话都不肯多说。这一天对他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他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们还有陶罐呢。”苏白当他是弟弟哄:“明天会有很多人来,城里的人也来换东西,特别热闹,你肯定没见过。”
苏迹笑笑,没有说什么。
这晚他早早的裹了羊皮褥子睡了。睡一觉,天大的事都可以慢慢来。
半梦半醒中感觉自己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