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望月堂主与日曜国大公主私交甚好。
说到这大公主,举国皆知,是皇帝亲自带大的,从小便独受皇帝的宠爱,为人温柔大方、智勇双全,曾经和望月堂主一同捣毁过京城最大的贼窝。
这般的事迹和她现今十九岁了却迟迟未成婚的事情,一道被列为京城八卦头条,热度经年不减,大家都很期待,大公主的夫婿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
师爷正想着要不开口问一问,就见林大人猛地站起身来,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面色一凛,沉声道:“喊兄弟们起来,集合去祝府!”
城外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行进着。
车里铺了厚厚的绒毯,还放着好几个手炉,很是温暖。
最里面有一个小柜子,摆满了各种必需品,食物、药材、衣物等等。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今天的熏香是薰衣草。”陆清漪扒拉完抽屉的小点心,擦了擦嘴角的碎屑,找了个柔软的角落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迷蒙着双眼,“可以平心静气,有助睡眠……”
苏北辙见她说着说着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半个月下来他已经习惯了陆清漪每天三餐后的小睡。
苏北辙计算了好几天,发现她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另外九个时辰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对于这个情况,他刚开始的时候担忧地问过郑伯,郑伯乐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只说是小丫头在长身体呢,而且路途劳累,免不了多睡一会。
虽然知道郑伯不会拿陆清漪的事情开玩笑,但他还是一直担心着,直到几天过去了,小姑娘脸色依旧红润,除了吃得越来越多以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便也放下心来,渐渐地习惯了。
就在苏北辙拿回青松剑的第二天,郑伯开始收拾行李,陆清漪也跑前跑后地帮忙。
苏北辙从外边回来的时候,郑伯正在打包草药,见他带着一身的露气,一边感叹年轻人恢复地就是快,一边说道:“城外的道路解冻了,我们打算先回家。还不知道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但是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昨天我和清漪商量了一下,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苏北辙有些意外,昨天晚上陆清漪还闹着要看花灯节,没想到今天竟打算离开了。
郑伯继续道:“我们家的老爷也是个武人,我看你根骨不错,清漪打算向他推荐你。假以时日,定能大成。”昨天晚上陆清漪主动提出的时候,他也是挺诧异的。
“但是祝老爷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怕是会给两位带来麻烦。”
郑伯笑得意味深长:“不用担心。论麻烦,你是比不上清漪的万分之一的。”
苏北辙轻笑出声,恭恭敬敬向他行礼:“如此就多谢两位了。”
既然郑伯言辞含糊暂时不愿意透露家族的具体情况,但是苏北辙也相信对方必定是个大户人家,看郑伯的功夫,那位“老爷”如果愿意指导他习武,那是再好不过了。
正好青松剑已经取回,他在这城里也没有了其他的牵挂,目前来说,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况且,就他对于祝老爷的了解,那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陆清漪和郑伯于他有救命之恩,然而恩还没报,他觉得自己亏欠地越来越多了。
“那北辙就继续叨扰两位了。”苏北辙道谢,“不知道我们是去往哪个方向?”
“不远,凌风城。”
凌风城确实不远,骑马十一二天的路程,坐马车也就是十七八天,一晃眼就到。
苏北辙草草地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和所剩无几的几个朋友、周围善良的邻居们到了别,最后给母亲上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