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家带着他的外孙和孙女,好巧那个女孩正好是刚刚站在陆清漪边上的小女孩。
老人家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玩闹中会掉下船,主动说明了,于是陆清漪和郑伯便搬了小板凳坐在了甲板上,正好两边互不打扰。
船舱内两个孩子一直笑闹着,倒也热闹。
她时不时地伸手按住头上的柳叶环。
虽然船速不快,但是湖面上的风还是挺大的,不仅能吹动柳叶环,还吹得她满脸都是头发丝。
郑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想要上前给她束发,就见小丫头忽然转过头来,顶着一脸黑发,嘴巴咧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故作狰狞状。
浑然不知这样子就像一只逗人的小兽,完全不具备杀伤力,更不要说嘴角的酒窝还带着几分笑意。
郑伯作惊讶状,惊讶地并不自然。
陆清漪吐吐舌头,乖乖地把脑袋拱到郑伯面前:“郑伯,给系头发。”
郑伯轻敲她的小脑壳,从腰上别着的锦袋里拿出一条嫩粉色的细绳,一双大手很快就整理好了她的一头乱发,整齐地扎成一个马尾,又从柳叶环上折下几片叶子,权当发夹了,把柳叶环系在她头发上。
她这下才算是舒服了,从系在腰上的小兜子里掏出瓜子分给郑伯。
郑伯笑着接过,眼神似不经意扫过了迎面过来的一艘游船。
陆清漪也看到了那艘船,一看就是私家的船,比她们租的要大了好几倍,雕梁画柱,挂着的船幔都是上好的布料。
间或有女子弹琴唱歌的声音从那船上飘过来,夹杂着一群人劝酒的吵闹声。
“那是祝家的船。”船舱里的老人家语气严肃,告诫自家两个孩子,“祝家除了大少爷,其他都不是什么好人。”
“爷爷,不是说大少爷被赶出去了吗?”小女孩声音疑惑。
“对啊对啊,姥姥还说祝老爷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了。”小男孩也积极地发言道。
老人家似乎叹了一口气,隔着船帘,隐约像是摇了摇头:“是啊。这祝家造孽啊……”
陆清漪竖着耳朵听八卦,但是老人家语焉不详,对面的船越靠越近,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也渐渐听不清楚,不由得撇撇嘴。
就在这时,唱曲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船侧门被打开,一个黑衣少年被人从船里扔了出来。
随即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人冷笑着走出来:“祝家供不起她那样的夫人,也养不起你这样的少爷!更别说我早已休了她,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你居然还想要我祝家的东西,痴心妄想!”
说完,中年人泄愤似地踢了他一脚,留下一堆涌出的看好戏的人,转身回去船里面了。
曲声又响了起来。
一群人诡笑着围住黑衣少年拳打脚踢,其中一个人直接一脚将他踢下了船。
湖面上一时间泛起一丝丝血痕。
“这样吧,如果你今天还能活下来,我就做主,把那东西给你。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