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亲不成反成仇。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当今圣人的唯一胞弟,三娘这是想要害他永远呆在这凉州苦寒之地吗?
尚蒙没想到自己最看好的儿子和女儿竟然如此不知进退?
“蠢钝之极,可恶之极。”尚蒙骂道。
直到这个时候,尚渊才真正开始有了惧意。他知道定是三娘那边出了事:
“除夕夜时,儿子窥得谢少师心思,便劝三娘住手。三娘也答应了儿子。”
“她答应住手?那我刚才摔在你脸上的是什么?”
尚渊伸手摸摸半边脸上肿起的地方,气弱道:
“儿子实在不知,三娘之心未死。”
“呵呵……”尚蒙对尚渊今夜的表现可谓失望至极,反而被气得笑了。
半响,他冷冰冰斥责儿子:
“一个后院的小姑子都搞不定,此为无能。事后不先想着补救,反而推脱到女眷身上,此为无义。我竟生了个无能无义的嫡长子。”
“父亲?”尚渊惊惧。
可是尚蒙却背过身去,再不想看他。
一时间,尚渊急得眸子乱转。尚家的嫡子远不止他一个,尚蒙随时都可能改换继承人。
慌乱中,尚渊又道:
“父亲,明日一早孩儿亲自上门去跟谢少师致歉。”
尚蒙点头。
尚渊便鼓起勇气再接再厉:
“至于三娘,既然三娘志存高远,那我们便将三娘送到那至高之处。往常我们顾忌至高之人年岁颇大,不忍家中女郎受苦,如今观那瑞王超乎寻常的年轻俊美,想必圣人也不会差太远。三娘定会愿意的。”
说完,两父子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可那沉默之下又有多少疯狂,谁也不知。
突然,尚蒙转过身来,然后狠狠地甩了尚渊一个巴掌,喝道:
“记住,我尚家永远不用自己的女儿去蝇营狗苟。”
“是,是。”尚渊只得忍痛称是。可是他还是远远猜错了他的父亲。
只见他父亲放缓了语气,说了今夜最重要的一句话:
“把莞娘送进宫吧,那才真正能在宫里活下去的人。”
后面还有半句话隐去未说,那就是‘若莞娘能成,则是尚家的助力;若不能成,非尚家人,弃了便是。’
“父亲?父亲?”尚渊膝行上前,一脸惶急。
尚蒙挑眉:
“怎么,我儿舍不得?还是我儿自己去问问莞娘的选择?”
尚渊与莞娘之间,尚蒙早知,一个好色,一个有心攀附,仅此而已。
“儿子不问了,儿子谨遵父意。”大概是尚渊自己心里亦有杆秤,他‘嗵’的一声以额触地,磕得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