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此时的情形早已超出了阿宝的能力解决范围,只得乖乖退走。
反正两人都是谦谦文士,总不至于动手吧?
阿宝慢吞吞地往屋外走去,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地想要回头瞅一眼。
可是脑袋才转了一半不到,夏侯息就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抬声就是一句:
“阿宝?”
阿宝一惊,加快了步子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阿宝刚刚走后不久,夏侯息和九郎正处于剑拔弩张的时候,每日来送宵夜的老婢又来了。
压抑了一个晚上的九郎终于炸了毛。
他恭恭敬敬地朝黑脸的夏侯息拱了下手,然后走出书房,对守在外面的谢史如此说道:
“给我连人带东西‘送’到尚蒙大人处。”
“是。”
谢史转身,不顾那老婢的惊惶尖叫,一手提人,一手托盘,大阔步朝院外走去。
很快,那人那东西就都到了凉州刺史尚蒙的议事阁中。
待尚蒙弄清缘由后,便不动声色的遣走阁内的所有幕僚和文书,并着人将尚家嫡长子尚渊叫了过去。
等到尚渊急匆匆赶来,可人还没踏进正堂大门,一小碟梅花形髓饼便砸得尚渊一头一脸。
“父亲?”尚渊不解,但还是跪了下来,一头一脸的饼渣擦也不敢擦。
“三娘派人给谢少师送了半个月的宵夜你可知?”尚蒙问。
尚渊一愣,并不敢有所隐瞒,老实回答道:
“儿子知道。”
说完抬头见尚蒙脸黑如锅底,一双虎目几乎喷出火来。他知道这是父亲气极了。
他急急补充道:
“三娘心思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儿,当初谢少师刚刚住进咱们刺史府时,三娘便来找过儿子。三娘说,谢少师出生显贵,无论是从品性才能,还是名望来说都是上上等的佳婿之选。
三娘正值妙龄,少师也未娶妻,无论缘分如何,三娘都想要一试。
若成了,无论是尚家还是父亲皆在朝中多一份助力,若是不成,少师乃君子,也没有什么损失。
儿子想了想,便同意了三娘用送宵夜的形式传达情意。”
其实,不说嫡长子尚渊,就是尚蒙他自己曾经不也是这样想的?
不然,以尚蒙之精明,又事关九郎,如何能瞒得了他这么久?
从始至终尚蒙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他真正生气的是,除夕夜后府中众人皆知谢九郎对那龟兹郡主有意。这种时候,三娘自该知情识趣地退出,如此便当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对谁也没有损失。可是三娘却偏偏在别人已经明确表明态度时,仍不放手,那便成了骚扰,反遭人厌烦。
更何况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那龟兹郡主的生父瑞王爷亲自来接女儿回家的日子。
谢九郎若真心想要和夏侯嘉宝好,讨夏侯息的欢心还来不及。这种时候三娘再派人送去宵夜,这已经不仅仅是骚扰,更是挑衅和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