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慨叹,谢九郎随手从袖兜中掏出一块手巾,直接扔在阿贝的脸上。
少年无暇腻肌的姣好容颜上被溅了几滴血迹,看着格外扎眼。
阿贝一愣,抓下脸上的手巾,贡品亳州绉丝的质地,左角下有一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谢氏族徽图案。
阿贝阴沉着脸将那手巾随手一扔,捞起自己的大袖摆盖着脸就是一通乱抹。
九郎见之,也懒得同他计较,背靠着车厢,便阖上了眼。
“就那么沉不住气?反正这么些年被你成功弄掉的那些胎儿不上一百也有几十吧。”
半响,九郎突然说道。
本来背对着他正准备溜下马车的少年郎阿贝浑身一顿,转过脸来瞥了九郎一眼,嘴里欲言又止。
仿似看出了他的囧样,九郎以一种类似于纵容的神情,无奈地摇摇头。
阿贝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又青又黑,更加恼羞成怒。
“据闻少师与那庚菽(庚七郎)乃是八拜之交,自然同仇敌忾。少师莫不是来警告学生莫要阻了那庚家的卖女求荣之路?”
阿贝突然一撩袍子,正襟危坐在九郎对面。他这话说的很是讽刺。
这些传承几百年的几大世家各有各的钻营之道。
像琅琊王家世代子孙皆多在朝中官居掌握实权的要位,已经出过几十位的宰相。
陈郡谢家则多外放做封疆大吏,或者几代帝师,声名清贵显赫。
而庚家,却是以家中女郎而闻名。
庚家女郎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要么便是别的亲王勋贵之妻……
现下整个瑞王府品阶最高的妇人便是瑞王夏侯息的侧妃——庚氏小雅,也就是今日被夏侯嘉贝不惜持剑相向的庚七郎的小妹。
九郎有些倦怠地按按眉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