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处理完父母亲的丧事尾巴,送走客人的庄澈回到烧着围炉的老屋。
屁股还没坐稳,家里又来了客人。
“啪嗒!”
漆着红油的围炉上,放下一本泛黄枯朽的线装书。书显然有些年头了,不像是近现代产物,上面还写着庄氏族谱四个篆体大字。
“二爷爷,您这是?”
庄澈有些慌乱,这不是他们梁桥村庄家的族谱嘛,二爷爷拿出来干嘛?
往锡制烟斗里加了点烟丝,白发苍苍的二爷爷吧嗒一口后说道:“这是咱们家的族谱,你家是咱们庄氏长房一脉,这东西以前就是你爷爷保管的。你爷爷死后,就是你父亲保管,现在你父亲出了意外去世了,那这东西自然是交给你了。”
明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坏事后,庄澈点点头很庄重地收了下来。
这是一种家族内部的传承,他现在代表着梁桥村庄氏一脉的长房老大,自然是有资格收下这个东西的。
见庄澈收下了族谱,老人叹声说道:“要搁前些年头,你这就是叫族长。都成为一个家族的带头人了,可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你这婚事什么的,也该考虑考虑了。你父母过世,这些事也就我能说说了。”
庄澈点了点头,也不嫌老人啰嗦。他现在家中无老无后,这事关一个家族的传承,无论如何他都要延续下去的。
庄家人丁单薄,算上庄澈这个长房长孙,他这一辈也只有五个同龄人而已,而且其中还有两个女生。
一个堂兄,一个堂姐是二叔家的。一个堂弟,一个堂妹是三叔家的。庄澈恰好夹在中间,这就是他的家族同辈人。
长辈这边,还有两个叔叔和一个小姨,以及硕果仅存的族老二爷爷。
比起村子里其他家族,庄家可谓是相形见绌。一般春来田地里抽水时,庄家人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没办法,弟兄族人太少了,这在村里就是受欺负的对象。
都说农村人朴实善良,但也有属于他们的一套勾心斗角。至少在庄澈看来,这不过只是越来越变质的社会投影罢了。
虽然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但是庄澈不觉得传统就应该是被摒弃的对象。家族,始终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