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不一样，它是我们救下来的。”

“那就再救一只。”

“真的么？”

“嗯。”

“大人您真好！”

沐风看着又重新开心起来的小丫头，表情中带上了一抹无奈。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像想像之中那么坏，就像是本该彻底寂灭的那颗星，随着陆川的离开，再度亮起了微弱的光一样。

有人选定了心中的路，命运便会生长出不同的枝节，生与死，可能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他当初，似乎选择错了。

沐风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再说陆川回去这一路感觉比来时顺利太多，大概是因为该怎么走，路边有什么他都牢记于心了，抱着狐狸没怎么绕过道，甚至还总能不时打些野味来打打牙祭。

陆川要继续修炼，所以仍旧像往常一样依靠法术吸纳怨气，处理过的食材做出来的食物比在皇宫之中吃到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洛璃这段日子幸福的眼睛一直是眯缝着的。

临近沼泽边缘地带，当初地图上有标注这边是懒懒猪的地盘，这种猪出名是因为它们因为懒，所以总是用果子酿酒，母猪字啊幼猪出生时候会勤快两年，亲力亲为的为下一代找果子，用特殊的方法酿酒，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吃了睡睡了吃和平的渡过需要外在食物而补充体力的幼年时代。

而当果子酒消耗完毕之后，基本上小猪都已经能够进入吐纳天地灵气来维持生活需要的地步了。

有人机缘巧合发现果子酒味美甘醇，最适合做佳肴的料酒，于是就有了偷换果子酒的灵厨师，也有了类似圈养猪群的一块儿地盘。

来的时候陆川就对此处相当感兴趣，回去的时候刚好可以稍稍绕些远路经过那个地方，因为猪喜欢泥沼，所以这片特殊标注的地盘，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死亡沼泽的外沿。

在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人类之后，陆川心情十分复杂，沉在水中冷静了好几日，沐风重新帮他梳理了经脉，现在陆川面临一个选择。

沐风的意思，他必须废掉自己之前的修为，重新修炼，现在还不算晚，他可以暂时稳定下来他体内的本源力量。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陆川继续修炼下去，按照他的状况，只要在再度变回人类之后，尽量规避食用同类——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个人，沐风却也没明确告诉他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总之，陆川自己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条鱼。

谁叫他每次发生变化都跟吃鱼有关，按照沐风的说法，他会晚上便是因为祈福的时候沐风用神力帮他治愈了体内的外患。

这道神力同时也压制了他体内的本源，一直到深夜才被消磨干净。

但是这道神力的存在，也是害的陆川差点脱水而死的罪魁祸首，被压制的狠了，一般都会反弹。

如果陆川决议要修炼下去强行同本源融合的话，他相当于将自己的命交给未知。

但是这是完全靠自己的一种办法。

明显第一种情况更为稳妥，洛璃一直努力用自己的办法劝说陆川，只不过陆川一直没有回应他。

这天沐风终于又来了，陆川也再度从水底游了上来，眼神认真的看着沐风，“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我要继续修炼下去。”

“单纯净化怨气，我在吸收怨气的情况下，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到了现在的六阶，其中更是遭遇了种种机缘，用完全相反的方法重新修炼，我觉得我心中会生出心魔，我难以克服自己那关。”

“说真的，我现在都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陆川用手掌盖住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迷茫。

“如果无力改变的话，那也只能接了。”陆川撑起身子强行上岸，“我不想呆在这一洼水池里，像是囚禁一样生活着。”

“毕竟，我确实像灵兽一样向往自由。”

沐风微微勾唇，“也许很久之后，你会发现，将命交给自己，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他说着边抬手递过去了一块肉干，“这是巨齿蜥龙的肉，也算是深海巨兽的一种，应该能让你变回一个人类的过程不是那么难受。”

陆川眼底滑过一抹感激，“多谢。”

“怎么说呢，你的选择，也不是太出人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