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活在尘埃里,很会看人脸色。
而陆靖庭给他的第一感受, 就是霸、狠!
他知道, 陆靖庭绝非池中之物。
此刻, 见他周身笼着煞气, 尚重远也不便多问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刀尖上舔血, 谁也不比谁好过多少。
尚重远长话短说,递了一份账本给陆靖庭,道:“侯爷,赵谦在户部这几年,贪墨了不少银两,其中也包括了为数不多的军饷。”
陆靖庭打算正面对付赵家。
他不惜直接与太子为敌。
但尚重远暂时不可以暴露。
留着他在太子身边,还有很大的用处。
陆靖庭收下了账本,又灌了杯凉茶,心情不甚愉悦:“好,本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仅凭一本账目,想要直接把赵家拉下台,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端。
两人言简意赅,告辞之际,尚重远多言了一句:“侯爷因何不悦?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靖庭:“……”
他不悦了么?
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素来不会轻易表露情绪的……
“本侯无事!”
尚重远:“……”那为何这般气冲冲?
这一天,陆靖庭没再去桃园。
他不敢保证,他看见了魏琉璃,还可以控制住内心深处那可怕的偏执。
任何事情都追求完美。
即便是房事的次数,也必定得是双数。
昨晚就算是一回也没成吧。
陆靖庭自我洗脑,强行忍住没去桃园。
翌日,轮到了每五日一次的早朝。
陆靖庭一大早就出门了。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陆陆续续有不少大臣前来上朝。
东边天际才隐约浮现出蟹壳青,万里天际阴沉沉的,无风亦无云。
宫门外,众位大臣们,自然不敢主动接近陆靖庭。
要知道,东城无故起火,以及钦天监周大人之死,都隐约与陆靖庭有关。
坊间都在传言,是陆家为了报复钦天监占卜之仇,这才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