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庭浅啜了几口雨前龙井,茶香沁入肺腑,他当然不与老太君说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事,“祖母,我与琉璃还有更长一段路要走。”
老太君斜睨了他一眼。
她老人家是成精的千年狐狸,一眼看穿,似笑非笑,“老大,你与琉璃年岁相差颇多,体格、性情、家族,皆是不匹配,自是要磨合的。 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块,一切都不是问题,多多相处即可。”
陆靖庭,“……”祖母的话,他又是一番脑补。
这时,小径大步走来一人,此人穿着黑色锦缎,腰悬长剑,二十来岁的光景,煞是肃重,“老太君,侯爷,出事了。”
老太君与陆靖庭都是经历无数生死之人。
早就是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能。
老太君,“何事?”
陆靖庭没有开口,只是神色淡淡。
锦衣男子道:“昨夜东城失火,钦天监连夜夜观天象,说是失火缘由乃煞星降临京城,所指方位……恰是咱们侯府。”
闻言,老太君唇角溢出一抹蔑视。
陆靖庭依旧神色寡淡。
老太君悠悠一叹,“老生年轻时候,京城的权贵就喜欢玩这一套,现如今,老生从漠北归来,他们竟还是如此,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半点长进!”
锦衣男子,“……”
老太君这是嫌弃对手太过落伍了么?
陆无颜这时大步走来,他尚未弱冠,但举手投足之间,已是成年男子的气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些人实在寻不出陆家的过错,就只能从这些鬼神八怪下手了!”
陆无颜对老太君与陆靖庭行礼,道:“祖母、兄长,此事就教给我去彻查吧。”
府上再有一些时日就要操办婚事,陆无颜也是闲不住的人,住在京城远不如漠北洒脱。兄长忙婚事,其他事交给他就好。
陆靖庭点头,“好。”
老太君不再插手此事,对儿孙最好的养育,就是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博。
有些事,必须经历一遭才会明白。
有些路,只能自己去摸索。
东城接连三日,无故起火,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燃火。
这件事发酵了三天之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陆家。
再加上钦天监的占卜,陆家是煞星的事实眼看着就要坐实了。
这几日,路经陆府的百姓们,不由得纷纷加快步子,就生怕染上晦气。
隔壁卫家再度大门紧闭。
卫国公夫妇二人战战兢兢,几天几夜不曾睡好觉。
和陆家做邻居,真正是危险又刺激啊!
就在人人都对陆家避而远之的节骨眼下,陆家院墙上趴着一个不速之客。
陆紫嫣正与木棉练剑。
卫子健常年体弱多病,再加上卫国公胆小怕事,导致卫子健鲜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