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元帝曾经是英王的时候,并不受宠,倒是长公主深得他们的父皇偏宠。
长公主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陆靖庭接近长公主,这是在明摆着挑事。
炎元帝深吸了一口气,交代道:“吩咐下去,朝中所有官员都监督起来,但凡与陆家有任何联系,皆禀报给朕。”
裴植略显为难,如是说,“皇上……陆家给京中官员都递了帖子,眼下也实在难以甄别,到底谁与陆家格外交好。”
炎元帝,“……”
又是一番沉寂,裴植,道:“皇上今晚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都这个时辰了,皇上可要去后宫了?”
陆贵妃是炎元帝心悦之人。
一个帝王,能碰到一个喜欢数年的女子,着实不容易。
陆贵妃与后宫旁的女子不同,她的眼神永远都是疏离清澈的,纵使表面上倾慕帝王,但他知道,陆贵妃对这繁花似锦的深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男人都喜欢挑战。
越是不喜欢他的女子,他就是越是视若珍宝。
这就是犯贱。
然而,眼下炎元帝对陆家人本能的戒备,拂袖道:“今晚就去皇后那里吧。”
裴植默了默,大约猜出了帝王的心思,“是,皇上。”
同一时间,东宫也不太平。
萧珏站在东宫大殿外面的露台上,他望着华灯高照的宫宇,对身侧心腹道:“让裴植莫要再对父皇的膳食做手脚了。”
他暂时不能让炎元帝死。
他也不急着登上皇位。
上辈子,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还让裴植这样的御前大太监成了自己人,皇位手到擒来。
但还不是被陆靖庭一刀给砍了!
他要留着父皇。
最起码,父皇也想要整死陆家不是么?
萧珏又道:“传孤的意思,让周钦天监按着孤的意思去办,越快越好。最好是能在一个月之内,让满城皆知,他陆家是大周祸害!”
心腹男子闻言,应下,“是,殿下。”
翌日一早,陆无颜就被叫到了杏园。
杏园是陆靖庭眼下暂住的院落,他的箱笼都没有完全打开,看样子是随时要搬去桃园,与魏琉璃同住。
男人刚刚练完剑,他身上披着一件雪色中单,墨发玉冠,剑眉浓郁,正在凉亭下煮茶。
茶壶中还撒了几朵今年晒干的桃花瓣。
桃花煮茶,负有一股禅意。
陆无颜惊讶的发现,兄长不再是面容紧绷,他也不知道兄长是几时发生了这种微妙的变化。
非但不像往前一样不苟言笑,反而多了一种从容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