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乐啊,哥!”
方正摆手:“才不呢,妹你是不理解我巴不得老宅子那边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心情。
那……
只有盼着冤家对手更倒霉、嫌弃他们不够倒霉的,哪来的同情呢?
就当初她们娘几个撺掇咱们那糊涂爷爷,趁着外公出事的档口断绝关系将咱们一家子扫地出门。害爸妈跪在老宅子门口,咱爸脑门子都磕出血也没叫那老糊涂收回成命。
然后你一下了火车就病倒,命悬一线差点儿就跟我们阴阳两隔的恨,我这心里……
我这心里一辈子都释怀不了。”
话都说到这儿,方媛还能怎样?
主动揽过守门员的责任,叫哥哥把这热闹看,哦不,应该说是听个酣畅淋漓呗!
听过、解气过,然后没准儿就释怀了、忘记了。
就能抛开所有的愤懑怨念,只欢欢喜喜地过好未来的每一天。
方媛的想法很乐观、很美好,但事实往往就是与想法背道而驰。
要不说这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就在方传嗣一家五口,哦不应该是六口。
某准女婿坚称自己虽然没有领证成功,成为法律承认的方家一份子。但他那颗心啊,早不早地就已经融入了这个家,成为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咳咳,就这么凭脸皮厚度晋升成了方家六分之一什么的,小伙子也是个人才。
就在方传嗣这一家六口淡定脸,准备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过自己悠闲小日子的时候。
被老方头撵出了家门,连亲妈吴胜蓝葬礼都不被允许参加的方忠华哭哭啼啼地就上了门。
甫一进屋,鼻青脸肿,脸上、脖子上还带着条条挠痕的他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大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咱就不是一个妈生的,那也是一个爸生的呀!
咱们……
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哥。
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大清早上的,这货顶着一脸伤进了门,又鬼哭狼嚎地来了这么一出。
连方传嗣、郑宓两口子都是忍不住一惊,更别说方成个小孩子了。
哇哇哇的几声大哭之后,小家伙愣嚷嚷着有鬼,要保护爸妈和姐姐、姐夫还有哥哥。
好家伙,连水系异能都用出来了。
碗口那么粗实的水柱子,兜头就给方忠华来了一下子,当时就造了丫个透心凉。
也亏得方媛反应迅速直接一个精神暗示就用了过去,叫方忠华以为是自己这好好的如哭丧一般惹了大哥方传嗣反感,直接赏了他一盆凉水。
不然的话,不知道异能为何物的方忠华还不得给小成子捏造出来个水妖之类的名号来。
重重一顿,将闺女塞给他的搪瓷盆子磕在桌子上后。
方传嗣皱眉,特别不耐烦地开了腔儿:“有事说事,别哭唧唧的失了风度不说,还吓坏我家孩子。
好歹方家也是书香门第呢,再是没落,规矩也有一些的。
你这样,叫别人看去,自己上不了台面不说,也连累得旁人被诟病不是!”
这……
方忠华瞠目:“大哥,你……”
“我怎样?
尖酸刻薄?
不顾手足之意,简直狼心狗肺?”方传嗣勾唇,在方忠华恍恍惚惚点头之间做无奈状地摊手,很有几分揶揄地说道:“那还真是巧,想当年我跪求他看着父子一场的份儿上,多多怜惜。
哪么断绝关系呢,也别叫我们一家子去兴岭。
因为那地方酷寒又艰苦,媛儿很有可能熬不过,结果你却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了那番话时,我心里就是如上的感觉。
当时我就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甭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你这样凉薄又狠毒,简直狼心狗肺的弟弟我是要不起了。
现在,我把你当初的那番话原样奉还给你。
就盼着你能像昔日的我一样,挺起自己的铮铮傲骨。
转身就走,再不往来。
哪怕穷到沿街要饭呢,也记得绕开我们家门口。
至少,别过来自取其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