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对此,方老头只冷漠勾唇:“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还有个什么用呢?
滚远点,别扰了她最后的清净。
不然的话,都不用别人出手,我就叫你悔不当初!”
“爸,我……”方忠华满脸错愕,委委屈屈的还待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身边的妻子却见公公脸色发黑,真真的山雨欲来。
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特别强硬地把人给拽了出去,不叫他留在这儿火上浇油。
却不料满心慌乱、郁结的方忠华见到她,却像是见到了宿敌般。
啪啪就是俩响亮的耳光:“是你,都是你个不孝的!
生生憋屈死了我妈,那,那可是我亲妈来着……”
方忠华妻子再没有想到过了半辈子的枕边人居然是这么个阴毒货。
见事不好就急急甩锅什么的,那接下来呢?
要不要为了证明他的‘痛改前非’什么的,顺势再离个婚?
方忠华妻子冷哼,心里暗骂了声杂碎。
果然不愧是方老头子的种,这抛弃糟糠的事儿都做得尤为顺手。
只是气死亲妈婆婆,逼着偏瘫老人割腕这样的罪名,他惦记着洗白,谁还不想着撇清呢?
她可不是块旧抹布,由得谁说扔就扔的!
脑海中飞速闪过如斯念头的同时,她这也是特别迅速又狠厉地回扇了方忠华正反俩耳光:“放你娘的狗臭屁!
明明就是你,就是你个不孝的,嫌弃老太太窝吃窝拉。半点儿效益创造不了,倒叫你还得掏钱给治病、请人照顾。
我和孩子们都没少说老爷子有钱又有心的,就干脆随着他去。
结果你呢?
你特么的还记得自己是个啥反应不?
跳脚大骂啊!
就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是个没成色不会计算的。
虽说那钱是老头子的不假,可现在耀华那个短命的归了西。爱华又是盆子泼出去的水,根本就不具备跟你争遗产的资格。
这算来算去的,老爷子手里的钱可不就是独属于你的么?
老太太多花一分,以后到你手里的就少了一分。
当时我就觉得不妥,哪有人连亲妈都要克扣的?又不是穷得活不起了,至于从老人家手里抠扯、算计钱么?
可惜,我这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儿,那也反抗不了你的决定不是!”
啥?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方传嗣一家子都齐齐震惊脸,然后特别神同步地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
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比如说得了种名为幻听的毛病。
不然的话……
怎么会?
怎么会听到那么个叫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不会吧?就那么个宁可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自私老巫婆。
她,她能狠心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方正不可置信脸,如是嘀咕着。
因此惹来妈妈郑宓的一记眼刀子,小伙子缩脖讪笑:“那,那本来就是嘛!
那个老巫婆倒是没少使那些个寻死觅活的手段,什么时候见她真的对自己下过狠手?
都是演戏给咱家那个糊涂爷爷看呢!
噗!”
方正捂嘴坏笑:“这一次,她老人家该不会是表演过度,真的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吧?
别说,还真的有这种可能哎!”
“叫你别说了,别说了的还说!”郑宓气极,伸手就薅住了方正耳朵:“挺大个小蛋子,你说你这嘴咋这么碎呢?
那,那再咋不济也是个长辈呀!
死者为大知不知道?”
方正噘嘴:“知道不知道的,那难道能抹杀她坏心、恶毒的事实?
唉!
死者为大什么的,真心讨厌。
好像甭管生前做过什么恶毒事儿,死一死就可以一笔勾销一样,没劲透了!”
对对,可不就是那样?
方媛点头轻笑,颇为认同自家哥哥的样子。
把郑宓给气得哟,都破天荒地指着方媛责备:“笑,笑什么笑?
显着你牙白是不是!
一天天的一点立场都没有,你哥说什么你就赞成什么。
那,那看破不说破的嗑儿,不是你先唠的?
结果呢?
你倒是以身作则一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