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关键时刻方正猛咳了两声,瞬间惊醒了他。
这才没让他在恍惚之间,做出跟原计划背道而驰的决定来。
方传嗣垂眸,敛起满心的庆幸。
继而又淡定脸,无限温和地看着孟天:“小天啊,不是叔特意为难你。
而是你也该明白,你跟媛儿虽有未婚夫妻之名,但终究还未行嫁娶,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两家人来着。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本身就不合规矩。
之前这样,那是因为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个安稳安全的落脚之处不说,那头一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媛儿保驾护航。
现在的话,你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三进大院了,房屋数十间的。
有空间也有能力搬出去,过自己的消闲日子不是?
也省得叫那些个不明就里的三姑六婆们私下里议论你是个绣花枕头一包糠,没本事到只能在未来岳家寄人篱下啊!”
这……
说实在的,孟天其实是个重实际利益多过于虚无名声的人。
只要自己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管别人是怎么个吃醋拈酸呢?
但,事情如果牵扯到了方媛的话,虽然没能成功娶妻,但早就妻控多年的他就不免迟疑了:“除了搬出去,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传嗣长叹:“你年轻,阅历也浅。又是成分特别好,还有你秦叔和阚叔护着,哪儿知道流言的厉害呀?
有数的言语如刀,舌头根子压死人呢!
你那么在乎媛儿,肯定也舍不得她被别人非议不是?”
话说到这儿除了是,孟天还能说什么呢!
只得利落点头,答应有时间就过去找人收拾收拾,尽快入住。
结果就听着方正兴致勃勃脸挥手:“这么点儿琐碎小事儿,哪儿用得着孟天你亲自动手?
明儿一早我就招呼几个人过去,保证让你看到一个窗明几净、不染纤尘的好住处。
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呃……
孟天一噎,脚上都差点儿打滑摔了个大跟头。
就想拽着这货的脖领子好好问问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才让他这么一反常态地各种添油加醋,不把他撵出去不罢休的决绝?
当初看过这封信的时候,方正的心里就无限唏嘘来着。
作为有妹妹要撑腰、要保护的妹控,他可是不止一次地暗戳戳提醒自己。
要把严防死守这四个字儿化为动词,尽自己一切所能地保护妹妹的安全与名誉了。
今儿孟天这一遭,无疑是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不撺掇得爸妈把这个登徒子给撵出去自立门户,都对不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磨刀霍霍!
小伙子建议提出的那一刻,孟天狭长的凤眼都瞪圆了。
就想捩着倒霉大舅哥的脖领子问问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当着面儿就挑拨离间,鼓动老丈人挑头收拾他也就算了。
可……
可这直接扫地出门什么的,你都不觉得自己这是厕所里面撑杆跳——过分了么?
方正挑眉,怡然不惧脸:“不觉得,作为个愿意牺牲一切来维护妹妹幸福喜乐的好哥哥,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嘲讽鄙夷、甚至愤怒仇恨。
只要,只要我妹妹好好的。
别一个不小心,就上了某只黑心大尾巴狼的当,把自己置于一个特别尴尬容易引起群嘲的境地。
要知道这时代再怎么的变迁,社会再如何的发展,女孩子家家的名声也是个鼎鼎重要的大事儿。
呵!
你也别说自己如何的真心真意,会极力维护我妹什么的。
针不扎在手上,谁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我……
孟天涨红着脸,气咻咻地指着方正:“你,你这根本就是在危言耸听,恶意污蔑。
好歹相处六七年,我对媛儿的感情有多深你拿不准,那我的人品心性是怎么样你心里也没有个数?
我冲着灯发誓,我要是……”
“别,你还是少整那些没用的幺蛾子吧!
誓言那玩意儿,呵!
也不过就是好听些个的甜言蜜语而已,谁信谁脑子缺弦儿。
那你看看,我们爷俩哪个像是少根筋的?”方正鄙视脸,特别干脆地送了孟天个硕大的白眼。
不轨行为都被他给亲自抓获了,还扯什么没用的里个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