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十五分钟过,韩大胜再也没有半点儿还手之力时,小伙子脸上已经一片青青紫紫。
眼眶黑的胜过熊猫,鼻翼、嘴角的献血流淌。
也就是孟天还顾及着点同学情面,还记得他是自家老丈人的忘年交之子,韩老将军唯一的儿子而注意了些个分寸。
不然的话……
小伙子这双眼和满口牙,啧啧,可就正经的危险喽!
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心心念念地想要一雪前耻。
结果却让自己输得更惨,更狼狈什么的,比浑身剧痛更叫韩大胜接受不了的是满心的悲伤失望。
他,他可是请了好几个师傅,专门苦练了一整个暑假的呀!
满心颓废地以手捂脸,韩大胜甚至都不想再爬起来,更不想睁眼看到方媛那鄙视、失望的目光。
毕竟她那么聪明,肯定也看出来他这个约战其实是早有计划的了吧?
胡思乱想中,韩大胜只觉得眼前一黯。
伸手一抓,却是脸上被扔了块硕大的毛巾。
紧随其后的,是孟天低沉有力的声音:“赶紧起来!
大老爷们儿家家的,赢要赢得精彩,输也得输得漂亮。
心里不甘心就回去加倍苦练,等有机会再来一把约战。怎么丢掉的面子,自己怎么找回来就是。
像条死狗似的,这么赖叽地趴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儿?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掉了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卷土重来,重新冲击成功的信心。
虽然同学的时间尚短,但我瞅着,你小子可不像是个懦夫来着。
赶紧起来!
别让我和同学们都更瞧不起你!”
这话一出,原本看着韩大胜那凄惨模样,对孟天很有些个不满。觉得好歹同学一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几句口角争执实在不该下这么重手的吃瓜同学们齐齐改了态度。
深深为自己误会了孟天同学而感到抱歉。
那什么,就冲着他对韩大胜同学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这也不是个狠毒的、包藏祸心的人啊!
不然的话,谁会在意敌人是不是能经受起失败的打击,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呢?
为防小伙子再假切磋、比斗为名,把韩大胜那倒霉孩子按在地上好一通摩擦。
方媛这也是反复交代,再三重申了。
就怕小伙子一个拿捏不好,因为这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比斗伤了韩家唯一的独苗苗什么的。
要知道韩大胜好惹,他背后的儿控爹韩抗倭同志却是大大的难缠。
两人从靠山村开始就一路相伴的,对彼此的了解正经深刻着。
就从方媛这言语之间的神色、语气,孟天也能分分钟明白她的顾虑好么?
小伙子当下就勾唇浅笑,抬手做发誓状:“跟领导保证,我一定点到为止,绝不恶意打击报复。让韩大胜受伤,给韩老那个儿控找我麻烦的机会!”
说这个话的时候,孟天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世上还有个词儿叫事与愿违。
无他,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打从高二下半年时不时找孟天切磋,结果却每每被磋开始。
韩大胜这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儿,想着趁暑假勤学苦练。
争取获得最大程度上的精进,然后再找孟天决斗,来个一雪前耻。
为此,小伙子还央了他家韩老将军特意给找了好几个专家级别的教练。
挥汗如雨地苦苦练了一整个暑假,就等着到时候全力以赴好把孟天那个家伙按在地上好好的摩擦摩擦呢!
等着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小伙子就背着书包率先来到了约定的大操场上。
孟天和方媛相伴而来的时候,人家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热身。
“哟呵,准备的还挺充分。看样子,你小子想要反败为胜的心思很强烈呀!”孟天笑,撸了撸袖子,回手把书包交到方媛手上。
“那你看!”韩大胜点头:“我可是时刻准备着,让自己在你面前也能名副其实来着。”
“名副其实?
哈哈,是想着大胜没有败么!”孟天疑惑脸,得到对方肯定答案之后痞痞一笑:“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虽然是个小小的比斗,但是吧……
我这个人呢,做什么事情都是比较认真投入不说,性子里还很有几分刚正。
放水这个活儿啊,我也是至今都没有学好。
所以,抱歉了呀,韩同学!
你这个愿望啊,在我面前怕就只能是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