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一斗,师兄不曾见我,但我却见得师兄,如今九玄再见,师兄的法力比起当年初见,越发是高绝起来,深不可测了。”
张木槿看向李辟尘,那目光之中有些回忆的残影,而李辟尘笑:“世事无常,十年之事,不过白驹过隙,眨眼便消,你十年不见我,但我却已是三十年不见你,这当中诸多事情,等论道之后,你我故人相见,再细言吧。”
李辟尘的目光转向七截影,看那竹竿的枯荣变化,又与张木槿身上气息相连,便是沉吟无语,转头望向几位首座。
“七截影认这姑娘为主了?”
楚端阳面色复杂,这是青箬笠的兵器,此时却落在他山之手,那心神紊乱,而正是这时,陆玄卿看向那竹竿,沉吟半响,道:
“青箬笠的意思吗端阳小弟,不要气冲上头,乱了思绪,你师兄把兵器留下,自然当是有他的考量,不是说,三年之后,若是天尊垂怜,于你雨脉之金前,自生一朵水仙吗?”
陆玄卿伸出手来,那摇摇一招,就是这个瞬间,七截影脱离张木槿的手掌,直接落在她的手中。
变故发生,太微山诸多星君皆是一愣,而此时在血坞之中,李陵衣便想起之前张元极的告诫,那就是,陆玄卿能无视他人的“道”。
“这便是她的道与法吗!无视认主,直接擒去?”
陆玄卿的手掌在七截影上抚过,目光之中微微闪动,露出有意思的神色。
“青箬笠师兄,你在想些什么呢?自入幽冥,留兵赠于她人这姑娘,有意思。”
她把话轻轻吐出,随后便将七截影抛给张木槿,在后者略微讶异的神情中,陆玄卿笑:“该来的终究会来,这竹竿现在,暂且寄放在你手里吧,等到它的主人归来,自然会去取回的。”
张木槿听得这言语,便是轻轻一笑:“我也同样在等着那一天。”
二女互相言过话,而这时候,白衡山中有人走出,望向李辟尘,道:“冲炁以为和,李道友法力高绝,道行盖压一世,这般看来,所谓讲法,或许真的有些水准,既然如此,那我白衡山自然也要捞一个圣位。”
“这第四圣位无人坐下?那为白衡山,贫道元炁子,便当仁不让了。”
紫霄天内寂静无声,之前金魁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却坐在圣位之上!本是大打出手,欲得胜机,最后却以大败告终!
开天道主们面面相觑,亦有不少人心中狂震,自己默默思量,若是自己对上金魁那些道法,可有几分胜利之机?又有几分逃离之机?
那相比这位开天至尊,自己又是高还是低?
心中思量,念头万千,无数开天道主的面色皆是缓缓变化,太虚金魁的法力绝对是高绝无比,乃至于在同代之中也称一声至尊,但如今却被对方压在紫霄圣位之上,动弹不得半点,只能默默听法。
阳天无话,紫霄无声,李辟尘望向诸圣,道:“第一位紫霄圣位落座,金魁道兄于首位而落,剩余还有谁欲与我试手,现在大可出面言清。”
李辟尘挥手,那前方又化出数尊紫霄道台,俱是被紫霞白芒托起,在阳天之内沉浮。
听得李辟尘这般话,那诸位开天道主无人出声,同时是盯着那口东皇钟,而又想到之前李辟尘所施展的各种法诀,当中最后那拿住无尽金光的妙法,显然并不是那口大钟所为。
“金魁着相了,之前他以为这李辟尘仅靠大钟威能,如今失手被镇压,被取走一道开天气数,不得不坐在第一圣位上,显然是太过小看对手的缘故。”
太伤山中,四气神开口,其音并不掩饰,对李辟尘拱手:“我不与道兄争法,这第二圣位,可否自行落座?”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四周诸多道主惊讶,而太伤山同为六圣的青门圣则是拉住他,道:“你想的什么,那圣位明显是为了镇压而立,你不与他斗法,居然还要自己坐上去?”
“你看那太虚金魁,此时动也不能动,虽然法力高绝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青门圣面色凝重:“李辟尘此人,我听黄天凉不,听哀元年说过,半世经历可称传奇,你知道他曾经大闹龙宫,徒手杀出窍于龙华之外,银河渡之中又是最后一位出来的,身兼数道妙法,如今他化真正开天之主,本就压了我们半头,现在金魁失败被他擒住,若是他想,一道念头就能把金魁从阳天之上打落!”
“这太危险了,你长不长脑子。”
青门圣有些负气,而四气神则是道:“我不与他斗法,他为何要镇压于我?你还修行浩然之气,武中文圣,怎么看不清楚那东皇钟的威严?”
四气神指向那众生圣影,对略是疑惑的青门圣道:“你看不得么?你不杀众生,众生不来镇你,你好端端坐在前方,众生只会为你敞开大门。”
“武中文圣,但却看不得众生心意,师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四气神把话落下,看向徐无鬼,而对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