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还在摇头。
“你叫什么?”
“南国。”
医生这时候抬起头,怀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是不是脑子里还记着什么?”
南国连连摆手,说自己是在病历上看到了的,医生也没再多问,只是拿着一堆不知名的仪器在他身上扫描着,时不时看一下他的瞳孔。
等一切弄完,南国又去了不同的科室,得出的结论也是暂时性失忆,可能要一阵子才会恢复,也可能就这样了。
警察这时候走了过来,在和医生交谈过后,警察带着南国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身后叫嚷的人群纷纷咒骂,警察护送着南国上了警车,南国问:
“到底怎么了?我是谁?我干了什么?”
警察看着南国,表情很复杂:
“问你自己吧,现在要等你恢复再说,这里的设备不利于你的康复,医生提议送你去春天镇,到了那等你想起来了,再另案处理。”
警笛乱响,赤色的光斑在南国的眼睛里留下了惊叹,回头望向渐渐远去的医院,南国很抑郁。
迷惘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开启,便已经步入了另一场荒芜,南国在和自己的从前告别。
“我去春天镇干什么,那是什么地方?”
南国问道,身旁的警察扭动着身子说:
“这里人少城小,你要去的地方是春天镇,那里有个理疗医院,专门处置你这样的特殊病人。24小时监护,周围全是高墙,从前是个监狱,现在是精神卫生康复中心,也叫疯人院,负责一些特殊病患的脑部康复治疗,你要是治不好,那就准备在那待一辈子吧。”
南国忽然觉得很惶恐,猛然回过头,除了雾霭和阴冷,周围的一切都渐行渐远了,他的惶恐,也慢慢转变成了惊慌。
而眼下,比南国还要茫然的是刚才给他看病的医生。
医生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放着一个托盘,上面的塑料杯全都空了,歪七扭八躺在盘子里,没剩下一滴。
医生怔了很久,把护士喊进来指着托盘问:
“谁他妈把糖尿病的尿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