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怕吗?白已冬低下头,也许吧,也许我真的在怕。
我害怕别人的质疑,我害怕芝加哥的事情在阿波利斯重现,我害怕我再也拿不到冠军,所以我故意告诉自己,我对荣誉不感兴趣了。
我害怕别人说加内特离去之后我就不行了,我害怕有一天,我再也不是冠军。
我害怕,也许我真的是在害怕。
白已冬抬起头,面向肯扎德:“可能你是对的,我在害怕。”
“认识恐惧是打败恐惧的第一步,你已经踏出第一步了。”肯扎德说。“你想赢吗?你想证明自己吗?如果你想,你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应该承担起这美妙的责任,实现你的梦想。”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虽然没什么用。”
肯扎德激励了白已冬吗?也许吧,白已冬也不确定。
肯扎德笑道:“没关系,我只是说一些空口白话,真正要下定决心,要辛苦出力的人是你。”
“神父,要不要一起去散步?阿波利斯的晨曦很美的。”白已冬笑问。
肯扎德抖擞精神:“虽然我很疲惫,但这是白狼的邀请,如果让任何一个阿波利斯市民知道我拒绝了白狼的邀请,我可能在死于心脏衰竭之前就死在他们的乱拳之下了。”
两个本来不该有深入交集的两个人,阴差阳错,结为了忘年交。
“阿波利斯的晨曦果然很美,我应该多看几次。”
肯扎德眺望远方的一抹东出之日,略显伤感地说。
无论那一刻什么时候到来,肯扎德都准备好了。
“人死后,真的会前往天堂吗?”白已冬问了句。
肯扎德说:“我不确定,不过像我这样的好人,上帝应该不舍得让我下地狱。”
“哈哈~”
当天,森林狼前往盐湖城客场挑战爵士。
前几天在标靶中心输给森林狼,爵士全队上下齐心,想在主场找回场子。
比赛一开始,森林狼便表现出了有别之前的神采,尤其是白已冬这一点,他的斗志就像一个刚进联盟的新秀,进攻防守,撕咬缠斗,封死了爵士的后场。
除了白已冬,森林狼的其他人也发挥出色,外线方面,乌基奇通过挡拆进攻打爆了德隆,连突带投,屡屡得手。
德隆防守端防不住人,进攻端陷入白已冬和瓦沙贝克的连换锁,不是失误就是打铁。
这一场比赛,德隆的发挥是灾难级别的,出场39分钟得到8分6篮板5助攻以及金光闪闪的11次失误。
爵士发挥最好的还是布泽尔,森林狼的内线没有一个能有效限制他。
布泽尔全场攻下,34分14篮板,面对白已冬的35分12篮板8助攻、乌基奇的20分、瓦沙贝克的16分4抢断2盖帽,颇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无力感。
“这是一场溃败,我们整晚都打得很烂。”斯隆没话说。
倒是基里连科,他的话听起来充满隐喻,“看起来,白狼重新活过来了。”
“他才死了呢,我一直活着!”
听到基里连科这么说,白已冬对记者反呛道。
“白狼,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科比如嗜血的曼巴,两眼透红,面对白已冬持球。
时间还剩下最后几秒,科比持球变向,弧顶三分强投,压哨命中。
白已冬就此惊醒,最近,这样的噩梦他做了好多,每一次都是被这些死对头绝杀,就没做过一次是以他绝杀为终结的好梦。
“又做噩梦了吗?”楚蒙也醒了。
现在天还没亮,白已冬却毫无睡意,“你接着睡吧。”“你去哪?”楚蒙问。
“出去走走。”白已冬已经睡不着了,心里像一团乱麻。
阿波利斯的街上,有流浪汉有宿醉的酒鬼,有厮混的男女,也有执勤的警察。
白已冬看了下时间,刚好凌晨五点,天还很暗,如果这里不是阿波利斯,白已冬是不敢一个人出来的。
他去了天主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己,直觉告诉他,来这里不会错。
天主教的大堂是公开的,随时可以进来。
白已冬触摸墙壁,这座历史悠久的教堂已经没有当年的古韵了。
天灾摧毁了所有,人们只知道它在历史上存在过,但不知道它曾经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真的存在,请为我指路吧。”
白已冬看着教堂,他不知道头上九尺外的高处有没有神灵。
“如果你在寻找答案,这样恐怕不行。”一个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已冬分出了这个声音,他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他——阿道夫·肯扎德。
“这是个美丽的意外,不是吗?”肯扎德笑道。
白已冬感觉肯扎德就知道他要来,但这又说不通。
白已冬摒弃了这个想法,这只是个意外:“你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
“我和你一样得到了上帝的召唤,这是神的指引。”肯扎德说。
白已冬全然不信,这只是个意外,什么神的指引?凑巧罢了。
“彼得怎样了?最近的训练还好吗?”他有一阵子没来看鲍克的训练了。
肯扎德笑道:“不用担心,他很好,他已经找到了方向。”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肯扎德说。
“这样最好。”白已冬说。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预赛第一场在1月1号,你能来吗?”肯扎德问。
白已冬回想赛程表,他记得那一天他们没有比赛,所以可以抽出时间到现场给鲍克加油。
“我会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上我的队友一起去现场给他加油。”白已冬说道。
肯扎德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话音刚落,肯扎德眼睛一突,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嘴角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