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幽州战熄,是幽州之内战熄。”
李轩轻声道,“以攻代守是免不了的,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意思是今后幽州兵马只出去打别人去,幽州之内就和平了。对外战争损耗的那点人口,与内乱导致的人口损耗相比,微不足道。
幽州之民,未来只需背负一定的税赋,就可以了。毕竟要支援前方作战,物资供应是不能断的,不履行这一义务,前方一败,就会被人杀进来。乱世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吧。”
“即便去了乌丸。”贾诩摇头,“刘使州,公孙,北盟三足鼎立,幽州之内战祸可免?”
“应该是可以的。”
贾诩的问话很直接,那意思北盟狼子野心,肯定不是忠臣,为夺幽州之权,与二者必有一战,李轩同意,只不过略有不同,“文和,你知道我在冀州,手里始终攥着赤备的一半机动兵力,作为总预备队。你知道我在防谁,最怕谁动么?”
贾诩毫不犹豫道:“公孙。”
“对呀。”
李轩点头,问道,“你说我平黑山之际,公孙当动不当动呀?”
“当。”贾诩点头。
“当动未动,当救不救,为何呀?”
李轩不等贾诩答,就又笑,“我再问你,北方军平乌丸,公孙当动不当动呀。”
贾诩闻声一皱眉,忽而猛抬头,恍然大悟:“你是说……”
“我是说可一可二,不可三呀。若这次公孙还是当动不动,当救不救。”
李轩见贾诩明白过来了,笑嘻嘻道,“那证明公孙是个好同志,与北盟是可以成为一家人的。”
贾诩哭笑不得,却也知李轩所言是实,若公孙此次再当动不动,当救不救。
那就证明…那就证明公孙真是个忠臣,李轩的意思,公孙伯珪压根就没有逐鹿天下的心思。
贾诩本身就有空间架构视角,自然明白公孙若此次再不动,那就动弹不得了。
李轩南下冀州,平黑山,断其外援,在冀北拉了一条隔离带。
而幽州三郡乌丸,上谷郡,辽西郡,辽东属国,加上被一战即灭的右北平乌延部,这是什么?
这就是塞内长城一线呀。
一旦被北盟打通长城一线,幽州边军尽归其有,塞内外通道尽被北盟掌握。
而公孙瓒军中募来的乌丸,胡骑呢?老家都在北盟统治之下了,怎么为公孙卖命?
即便是公孙瓒军中的良马输入,都要看北盟脸色,不然哪买马去?找并州丁原,还是凉州董卓?
三边委员会是干嘛的?
“我他妈就四个丫鬟,已经全部上钟了,你还想咋地?”
李轩斜脸冲贾诩吐了口瓜子,躺在摇椅上舒服的眯了眯,单手一举西瓜皮,“你别小看我四个丫鬟哦,这是我老部下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我对她们比对你感情都深,我不是腐朽,是甘愿摧残自己柔嫩的小脚,练习她们笨拙的大手。”
简雍家伺候过他的四个丫鬟,早就说要给他送来,只是一直不是居无定所,就是驻帐,一直没要。
买下这处燕歌之内,毗邻汉江,占地千亩的荒地,才接受了四个老部下的“投靠”。
“噗。”
贾诩毫不示弱的斜脸,一口瓜子回吐了回去,刚想说啥突然唉呦一声,双腿仿佛痉挛一样的缩了缩。
“哪哪哪?”李轩兴奋的上身一扬,从躺椅上半坐了起来,好奇的问贾诩脚前的秋菊。
“肝,脏器。”秋菊神情专注为贾诩捏脚,一脸认真问老宅男,“贾爷,可要奴轻些?”
“轻个屁,摁死他。”
李轩得意洋洋的咬了口西瓜,回趟椅上,“我就知道他心肝坏,这不,有证据了吧。”
“诶?”贾诩瞅着秋菊,挺好奇的模样,“贾爷,这称呼挺有意思啊。”
“不错吧?有钱就是爷嘛,赚钱的不得哄着掏钱的?”
李轩见贾诩也认为这个称呼好,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突然精神一振,问贾诩,“这脚通经络,中药泡一泡,小手捏一捏,甭管有用没用,反正挺唬人的。我就打算把我家丫鬟训练出来,开按脚店去,专门给人捏脚,你觉得咋样?不会比我三哥的包子铺生意差吧?”
“唔。”
贾诩被捏的哼唧了一声,想了想,似对李轩的买卖不看好,晃了晃脑袋,“盖的公共澡堂里有俩摁脚的收个小钱还行,支个专门按脚的铺子,人来就为了按脚?我不看好。”
“咦?你是挺聪明呀、”
李轩示意身旁倒水丫鬟为贾爷添水,捏着左脚,支着右腿,一脸赞叹,“你连修脚捏脚的最适合依托澡堂都能想到,我感觉培养人喝茶的习惯,也应该从澡堂做起,先上茉莉,便宜。”
“我是比你聪明呀,你连数都不识。”
贾诩左看看,右看看,瞥了眼李轩,一手举起茶杯喝茶,喝的就是茉莉,一手举起个巴掌,一脸鄙视,“明明是五个丫鬟,你都能数出四个。”
“这不是我丫鬟,这是我老婆。”
李轩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神色,“我妹妹小叶子她妈。”
“噗。”贾诩闻声一口茶就喷出来了,瞠目结舌,“你整的挺乱呀,就为了呛我一口是吧?”
他神色间倒是一点不信,李轩满嘴胡扯八道的习惯,他早就习惯了。
“真的呀,又有夫妻之实,又有夫妻之名,我就叫她老婆,他就叫我夫君呀。”
李轩轻松惬意道,“只是就我俩的时候她才叫,人比较害羞。”
周氏茶杯一放,提裙低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