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战车

三国圈 嬴政 3496 字 9个月前

文丑大大咧咧晃了晃脑袋,手中长枪一划,“俺又没傻彻底,自知战车犀利,肉躯不抵。”

“嘟嘟嘟,嘟。”

三短一长的一声铜号声突然扬起,五十辆战车的御手,攥着缰绳的双手随之扬起又落。

“啪啪。”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鞭挞声,战马的嘶鸣,隆隆的马蹄声与轰轰的车轮滚动声,纷纷扬起。

两翼骑兵开始斜线缓步掠开,五十辆战车同时启动,带着车轮后扬起的黄尘,滚滚向前。

战车前二百步外,从三个方向,成一弧形,层层叠叠向辎队大步开来的黑山军,骤见辎车变战车,变的有些动摇,迟缓,本能就朝左右散。

可没有战车的速度快。

一辆辆双马驾的战车,一启动,速度就越冲越快,很快超越了两翼缓步前驱的骑兵,带着越扬越高的滚滚烟尘,排成了一个间距三十步,宽幅达四里的v字的宽正面,一往无前的朝当面的黑山贼撞了过去。

面对宽达数里的五十辆战车滚滚而来,眼中是飞扬的马蹄,耳中是轰隆隆的巨响,原准备快速冲进辎队的第一波左校部,三百提遮箭盾的黑山军,不少盾牌一扔,尖叫着扭头就跑。

左右两股丘陵后冲出的黑山军,在队中头目的呼喝下,动摇中东向一股斜向迎战车而来,西向则对奔腾的战车视而不见,迈开大步直冲后面的辎车而去。

“了不起,还敢向前,果然是黑山贼中的精锐啊。”

已经与信兵一起攀上辎车的赵虎,看着直袭辎队本阵而来的西向黑山军,哈哈大笑,并未让信兵发出任何信号。

因为不需要。

北方军左右两翼骑兵,左翼六十余骑,迎着东向斜击战车的黑山军而去,八十步外一个斜转,与东向黑山贼并行,奔射中兜击其尾。

右翼七十余骑,并未阻在冲辎队而去的西向黑山军之前,反是直接斜插其队尾,奔射中掠过其尾。

掠过其尾后,七十余骑分为两队,一队从黑山军队尾外侧五十步外,亦步亦趋,缓步伴随黑山贼匀速前进,衔尾放箭。

另一队驰上缓丘,继续朝西北更外围兜击,拉成一个骑兵斜线,与黑山贼并行,缓步前驱,右手弩下搭马腹,右脚一蹬上弦,左臂一横,右手弩左臂上一搭,马上侧身左转,瞄准,放弩。

受骑兵侧击,东向七百余,西向千余黑山贼,同时队形大乱。

有继续冲向战车,辎车的,有迎北方军骑兵而去的,有溃退与不知所措的,被弓弩射伤的倒地者惨嚎,更是加大了东西两股黑山军的动摇。

“冲上去。”

率队直冲辎队本阵而去的褚飞燕,奔跑中凄厉的大吼一声,眼珠子都红了。

方才一个转身,左校等部的上千黑山精锐,早已淹没在滚滚黄尘之中。

五十辆战车的一冲之下,黑山军头目左校当场阵亡,战车前数里宽幅的千余黑山精锐,被一个v字镰刀划过,大崩。

“一起上吧,左校前阵,我从侧面冲其本阵。”

褚飞燕同样长身而起,四个前出侦查的探马,果不其然没摁住,一骑被于毒三人突袭落马,嚎叫一声的同时,抽刀与于毒三人对杀。

余外三骑闻警催马斜拐,未去救援同伴,而是一骑带马中倾身,摘下马颈下的细长铜号,另外两骑摘弓搭箭,转瞬两支带孔的葫芦箭,“咻”的一声,带着划破长空的啸叫,斜飞上天。

鸣镝!

响箭的啸声方落,一声嘹亮的铜号声就响了起来。

然后,就在黑山众的毫不惊讶中,三里外的辎队缓缓停住,有条不紊的下车,取械,摘弓,挂壶,解缰,上马……

一个个驾车的辎重兵,一半转瞬就变成了骑兵。

反而伴随在侧的六百义军,面对丘陵后蚂蚁一样冒出来的无数贼兵,一下就乱了,正被骑着马的义军头目呵斥,鞭打。

北方军辎队未摆车圆阵,发现来袭着多为步卒后,一辆辆队中队后的辎车,开始向两边的旷野机动,大雁展翅一样扩张了出去。

之后,到位的一辆辆辎车开始原地后转,马头向后,两翼车厢冲敌,一个个北方军的辎重兵,对旁边乱糟糟的友军视而不见,也不看满山遍野正围拢而来的三千黑山军。

这些辎重兵,只是有条不紊的从随行携具,车辕挂囊,车厢中,取出各自的军备,开始披甲。

二百余辆辎车,五百余匹马骡驼,北方军辎重兵却不足三百之数。时下则变成了一百三十余骑兵,五十乘战车,五十长兵,五十弩手。

春秋战国的主力“战车”,并未被北方军淘汰,反而在发展。

北方军中的骡拉车弩,就是其中一个步兵支援战车的型号,“骡一式自走炮”。

其中五十辆辎车,辕后桥接一推,把后厢一卸,车轮横轴加挂螺旋钻头式长镰刀,就变成了双马驾战车,一式“飞燕”丙,武装运输车。

马踏飞燕。

御手覆甲,驭披甲双马,身后敞篷矮车上一长兵,一弓弩手,皆全身覆甲胄。

一支支穿云箭天空炸开的同时,五十辆战车依次改装完毕,缓缓驶出大雁开合的两翼。

出阵不过三十步,战车即原地停住,身后是辎车摆成的“v”,五十辆战车同样是一个“v”。

“v”字两翼,变身骑兵的北方军辎重兵,带马驰于“v”字两尖。

“二位义士。”

马头冲后的其中一辆辎车旁,二骑四步六个北方军士官刚散去,押运队长赵虎就挥手叫过了正等在一旁的两个义军头领。

赵虎低着头,单手捧着个战术板,一边用炭笔草草的画线,一边头也不抬的对靠过来的二人道:“不用慌,援兵即至。你们收拢所部,安守车前,就是大功一件。”

两个年岁不大,身材粗壮的义军头目,闻声脸臊的通红,却皆是横眉不忿。

其中狮鼻豹目的一位,气鼓鼓的一瞪眼,手中长柄钣金刀一墩地,瓮声瓮气道:“慌啥?俺们弟兄那是临战兴奋,松松筋骨。”

“就是,虎啊,你休要小看吾冀州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