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颇是笼络了一批为其效死的豪杰悍将。
只是翼州这仗打的太潮,北中郎将卢植,就是围广宗不下,才被朝廷罢免。
改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总领冀州战事后。董卓一到就放弃了围攻太平道总舵广宗,不打张角了,改为率主力北上,去打张角他弟张宝,据守的下曲阳县了。
结果,围攻两月余不克,兵疲将累,让黄巾夹攻大败。
“军不堪用,援军又全被拉走,倒要治我之罪。”
董卓喝的胡须淌酒,满嘴流油,偏是一脸委屈,“朱中郎调走一部,又截走了荆州秦颉援军,往赴南阳去了。皇甫中郎调走一部,截走了我凉州后援,带着盖勋往攻仓亭去了。”
说着,狠狠一顿酒杯,“合着我一来翼州,就留我三成兵,援军还全截走。这帮儒臣,没一个好东西,合伙坑我,全是奸臣。哪天落我手里,我非整死他们不可。”
一旁陪坐的李轩听着大奸臣骂别人是奸臣,差点没笑出来。
“小仙,你我皆边地之人,都是直肠子,可要互相提携呀。”董卓一抹油嘴,拎着个羊腿,眼泪汪汪。
北盟众人与董卓的差距是非常大的,说是庶民与县太爷的差距都不为过。
白身与财主,在董卓这样的军阀面前,与庶人无异,皆是生杀予夺由心。
真正让董卓视北方联盟为“对等”对象的认知,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来源于“州海关”与“绿林关”。
这是什么?这就是边地军将都会干的事,插足进出口贸易,扼守贸易通道,打击不听话的势力。
边将是肩负着出墙烧荒减丁职责的,史上的劫掠诸胡,扫灭蛮部的背后,那都是有选择的。
口内出塞的商队,没得到边将的庇护。塞外的诸部,未经边将的准许。规则之外的贸易,会被汉与匈奴两边的边将合力击灭。
苏双就是干响马的,而草原上不少响马,就是军将的部曲。
塞外有与北盟交结的秽貊,挹娄,肃慎等部落,一旦有不屑北盟庇护的汉地商队,以为出塞就万事无虞,那就天真了。
朝廷不让输出草原铁,北盟让,输出铁就没事。朝廷让输出草原铁,北盟不让,谁输出谁就出事。
县官不如现管,在边地朝廷的大令就是一纸空文,边地的事,边地军阀说了算。
边地的世代将门,与敌国将领私下都是熟的,征战杀伐是战事,是保世代军权的磨刀石。可在商言商,在钱的事上,大家是一伙的。
但涉足进出口贸易归涉足,可像北盟这样把这事干的跟朝廷一样,设了“州海关”,“绿林关”,团伙作案,还是超出了董卓的认知。
非但进出口贸易,连幽州的贸易都在被垄断。
能做到这一点的势力,那就是实力派军阀了。
士族门阀,坏蛋军阀嘛。
身为坏蛋军阀中的一员,董卓看北盟就跟照镜子一样,比他自己都帅。他可没本事垄断雍凉的进出口贸易,更别说垄断雍凉本地的贸易了。
董卓之所以可以“看”北盟,是因为董家与北盟是生意伙伴。
董家不是世家,其父是县尉,其生于豫州颍川,董氏是靠董卓之才,才疾速蹿升起来的边地军阀。
董卓少时是游侠,仗义任侠,爱去羌人部族玩,交游很广,后回乡耕种,羌人旧友来看望他,不富裕的他,却宁可宰杀家中耕牛待客,也不慢待朋友。
羌人感动,回去凑千头牛还他。
这就是边地的民风。
“一对世间的生灵,穿越了种族的界限,恰如人妖…咳…人与妖相恋。”
李轩见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墩,悲愤欲绝的瞪着他,干咳一声,开解道,“老弟,你看开一点嘛。”
“狗日的。”
许褚小脸都气炸了,憋得通红,暴吼一声,“这谁家驴?”
“俺的。”
张飞一昂头,“咋地?”
“你说咋地?”许褚憋着通红的小脸,鼓着腮帮子就趟过来了。
“你说咋地就咋地。”张飞昂头的姿势不变,斜瞄许褚,以示不屑。
“你信不信俺抽你。”许褚鼾声憨气。
“啪。”
“哎呀?”许褚捂着脸,愤怒的盯着张飞,“俺爹都不打俺。”
“俺不是你爹,俺是你张爷爷。”
张飞晃了晃刚抽了许褚一记的大巴掌,得意洋洋,“看见你的包子脸,俺的大摔碑手就蠢蠢欲动。”
“啪。”趁张飞得意,许褚一巴掌就糊张飞脸上了,瞪眼道,“你有俺动的快?”
张飞被抽的一愣神,暴怒:“那是俺就没动,谁动谁是小婢养的。”
说罢,狠狠一巴掌裹许褚脸上了。
“噗。”
许褚被一把掌扇的脖子差点骨折,歪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又执着的把胖脑袋缓缓转正,眼神沉沉的盯着张飞:“俺可没动。”
“俺也不动。”
张飞也是个执着的人,一闭眼,“你来吧。”
“啪。”
许褚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张飞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俺日你奶奶的,俺还没运好气呢。”
张飞挨了一记狠的,牙根松动,左眼都在冒金星,恼了许褚趁说话就下黑手,顿时也是大巴掌一扬,用力抽了过去。
“啪”的一记暴响,许褚小脸一歪,一颗牙就飞了出去。
“娘滴。”
许褚一张嘴说话就漏风,两板白牙一片黑,少了颗槽牙,满嘴血丝,半边脸塞了个桃儿似的肿着,小脸郁郁的盯着张飞,“你劲儿不小啊,十里八乡俺就没见过比俺力气大的。”
张飞的左脸也浮肿了起来,让左眼看起来好像是眯着的,说话也岔气,倒是语气得意:“俺是十里外滴,呀咿咯呦。”
李轩看的眼神呆滞,突然一个激灵,捂着眼扭头就走。
他怕被俩二货传染脑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