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侦查有盲区。”
小孤山顶,李轩刚闪腰岔气的爬上来,撑着大腿俯身喘粗气,正想坐到一旁的凸岩上歇歇,结果抬头朝拒马河方向一看,顿时就是一皱眉。
“怎么?”田豫没事人一样,伸头踮脚朝黄巾渡河的方向眺望。
拒马河“弓”字的突出部两侧,蚂蚁一样的黄巾正在渡河。
河中往返着撑篙的简易木筏,不知是从周边收集,还是黄巾自置的乌篷,双人渔舟,连带木排,往返河道上的有百艘之多。
可这些渡船,皆是最多能容数人的小船。
拒马河蜿蜒处,河道并不宽,最窄处不足三十丈,水流也不湍急,浸排漫脚的木筏即可缓渡。
但此时方离开西河沿,载着黄巾的舟排,不少又纷纷朝回撑,也有依然向东划的小船。
已渡过拒马河,上至东岸的两三千黄巾,不少也正在涉水朝回淌。遇到刚放下人的小船,又跳了上去,似要重回西岸。
黄巾渡河区域,河中纷扰,两岸乱成一片。
因为西北方向,一排排盔甲闪亮,马挂甲裙,人披铁甲,人马具装,打着各色旌帜的重骑兵队列,正如墙而来。
千骑隆隆,平地起沙,一列列殷红色的帽樱上下抖动间,一杆杆竖起的马戟,正浪一样一层层放倒。
伴随着纷纭的滚滚如浪烟尘,三千人马具装的幽州突骑,从西山北拗转出,均速趋至平原,行进中队列由竖队,渐渐拉成中军正三角,两翼掠开的一层层横队。
“军中探马很准啊。”
田豫双眼全被正在展开的三千幽州突骑吸引,头也不回道,“未战先报,公孙确实是转出了,判断极准呀。”
“我说的…呼…不是公孙。”
李轩半张着嘴,口鼻一起吸着气,掐着腰朝西边拒马河下游努了努嘴,“我说的是水军,这河里的官军战船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少?军中探马,一字未报,这要是咱们渡河,还得了?”
“战船?”
田豫闻声一愣,顺着拒马河流向朝西南方一望,直至看到了三艘八浆横竖帆的狭长艨艟,两艘带上翘撞角的冒突,与伴随在侧的十几艘走舸,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有幽州水军赶赴战场,愕然道,“这个,怕是谁也没想到。”
“起码公孙英雄想到了。”
李轩神情中略带佩服,“我是没想到让水军配合着堵黄巾,公孙将军一个骑兵将领,却想到了,了不起。若不是提前联络,水军不可能来的这么巧。今后咱得把水路的侦查盲区补上了,不然渡河的时候来这么一出,搁咱身上也受不了。”
“可公孙毕竟伏击不到咱们。”田豫对水军并不看重,反而对公孙吃瘪一事,略显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