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能有小仙一分才学,我便知足了。”
简雍毫不担心的一摆手,又偷瞥了李轩一眼,加了句,“言传身教之外,尚有家法纲常。想必以简氏家法之严,承儿想学坏,怕不是那么容易。”
“简家的法,当初管束的了散髻当发,四处发狂的简宪和么?简家的法,还能比的上天子家的管教?”
李轩嗤笑一声,“宪和公自个还狂浪呢,天子都在西园卖官呢。何谓好坏?简承是好是坏,又是谁说了算?我视简承为弟,又不以师自居,什么好的坏的,与我何干?”
“对,学坏了赖我,子不教父之过嘛。”
简雍服气的点点头,不再纠结简承是否会学坏的问题。毕竟李轩说的有理,好坏是相对的。
霍去病对大汉天子是好的,对匈奴单于就是坏的。霍骠姚对大汉是好的,对大汉士卒又是坏的,因为冠军侯虐卒,可冠军侯又是汉家英雄。
秦始皇治水,修长城,建直道,一征发徭役就是数十,数百万人。汉武帝北击匈奴,同样一征发就是数十万人。
生在秦始皇,汉武帝的统治下,百姓非常痛苦。可这俩家伙干的事,又都功在千秋。
在当时是坏,可随着时间推移,就又变成了好。
什么是好人,坏人?就是神仙。
再好的人,不耽误请下神位,变成最坏的人。再坏的人,不耽误封神,照样成为最光辉的英雄。
李轩的诚实,就在于他知道自己教不出什么好学生,坏学生,那都是别人眼里定义的东西。
简雍的睿智,就在于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简承学好学坏,真就与学什么,与谁学,无关。
想做好人,好事的人,有多少是在为他人的眼光而活?
李轩就不愿为他人的眼光而活,又如何去教为别人而活的人?
他最喜欢教的是范鲤这种人。
土豆鲤最是欺师灭祖,一点也不尊师重道,教什么怀疑什么。连地球是个球,围着太阳转都敢怀疑,反动的没边了,一点不信他曰出来的真理。
李轩最喜欢这种学生。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学生。
他原来不明白他的老师为何都喜欢修理他。
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他也挺喜欢修理范鲤的。
扎营次日,刘虞亲身入营的时候,李轩就正在修理土豆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