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雕胡饭的。”马上的简承挺直身体,抬眼看了看,“要吃么?”
“雕胡饭是什么玩意?”李轩问,“什么做的?”
“菰米呀,很滑的。”范鲤鄙视吃货归鄙视,论吃是不落人后的,舔着嘴唇兴奋道,“好吃。”
“是吗?”
李轩从善如流,点了点头,“那就尝尝。”
把马栓在摊旁不远,解了仨兜套在三马的头上,抓了草料进兜,马一低头就能吃到。
边吃边随地大小便,挤丸子一样“嘟嘟嘟嘟”不见停,李轩仔细看过马粪,粪里很多草,一看就是消化系统不好。
狗吃屎是不是生性节俭,为了再消化一遍?李轩盯着马粪,陷入了长考。
安顿了马,一大二小才摊前就坐,坐的就是小胡凳。
大碗八钱,小碗五钱,满满的一碗长葵花籽一样,饭价贵的肉疼,吃着腮帮子疼。倒是送的小葱菘菜汤一喝,又多啃了摊主半根大葱,才舒服了一些。
摊上葱不要钱,一张薄豆饼一文,一张夹葱抹酱的豆饼两文。
李轩先要了不要钱的大葱,再一文买了一张饼,自己刷了酱,就省下了一半。
摊主算术不行!
吃完一抹嘴,感觉雕胡饭还行,有种草木的原味清香。
垫了一餐,一大二小三匹马,才不紧不慢的朝简家位于县城的别院晃去。
简家在县城里的反是别院,简氏一族的根据地在城外,城内只是粮铺,布店,牛马市棚,旅舍等用于经营的店铺。
县城内的简家别院,只是让简氏一族的当家人,来县城盘账办事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落脚的地方很大,庭院很豪,刷新了李轩对汉朝土豪的原始猜想。
他一直就待在黄巾军营盘,那说是军营,不如说是难民营。
地上挖个坑,砍点树枝一搭,地窝盖树叶子,窝棚连窝棚,就是营房了。
接天漏雨破茅房,风一大能看星星。雨一大要出屋躲去,待屋里容易被淹死。
邓茂的中军大帐都是树枝制的,哪来的帐篷,哪来的布匹,就是木料树枝加羊毛毡,一股烧羊头的怪味,牛皮紧着制甲,不舍得缝帐。
进了简家的别院,李轩竟觉得走进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