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直接奔到了佣人区，他站在那排屋子的外面，望着亮着灯的房间，看了看四周围，他捡起一小石块，对着那扇窗户扔过去。

段漠柔已经洗完澡，正坐在书桌前画着做着贺卡，他的生日，她什么都没有买，思来想去，还是想做张贺卡给他，虽不珍贵，但至少也是她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嘛。

窗户上响起轻微地砰一声时，她刚好将贺卡制作完毕。

从小她就喜欢画画，以前在国内时，无论看到什么，她都喜欢描绘下来，有次，她照着杯子上的花画了一副，被美术老师发现，送去了市里参赛，居然还获得了二等奖，但那个时候，没有多余的钱往这方面发展，只得放掉。

她画了一副大海和天空的图，海天连接，大海前面，站着一个人。

卡片上写了一行字：以后的碧海蓝天，全都属于你。

在她的眼里，他天生就是站在山顶的那个人，光芒万丈，没有任何人或是事可以阻挡。

还没放下笔，就听到窗户上响起的砰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上面，虽然很轻微。

段漠柔的窗户是那种磨砂的，看不到外面，而且现在差不多都半夜了，她也不太敢开窗，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但才一会儿，窗户上又传来“咚”一声，这下，她确定是外面有人了。

这么晚了，是谁站在外面？

她一下子心跳得飞快，脑海里千奇百怪地东西溜达了一圈，才咽了口口水，微微打开了窗户。

她只敢开一条小缝，从那条缝隙中往外看，当看到窗外的人时，她不禁张大了眼，完全怔愣在那里。

居然是……商君庭！

他站在窗外不远处，目光如这夜色般沉静，看到窗内的她时，对着说了两个字：“出来。”

她能断定他说得很轻微，但她还是从他的唇形中读懂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她幻视了，因为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他，所以才想他想得？

她再度眨了眨眼，发现那个人仍真切地站在那里，才后知后觉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段漠柔犹豫了下，还是在外面披了件衣服，转身朝外去。

走到她的窗户前，他还等在那里，看到她出来，他不发一言朝后花园走去。

段漠柔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捏了捏手里的贺卡。

出来的时候，她特地将做好的贺卡一并带上了，不管他要不要，喜不喜欢，给他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走至后花园，皎洁的月光将就儿照得清亮一片，寂静的空间内，伴着各种虫鸣的声音。

段漠柔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叫她出来。

商君庭转身望向她，纵有千言万语，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扬了扬手里的字条：“这个是你写的？”

段漠柔抬眼看了下，才发现是那天留下的，微微有些惊讶，他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

“那天……唐可馨要我陪她去买东西，怀礼说……怀礼说你对他说了去校门口坐车，我以为……以为你改变主意了，不去那儿了……”段漠柔的声音越来越低，总觉得现在再解释有些像是辩解。

“所以你跟着唐可馨去了？所以你想让怀礼对我说一声？”他的声音如这月色，沉静如水。

她忙不迭点点头，谁会想到他一直等在那里，谁会想到他还等到那么晚？

他看到她点头，此刻的她，乖巧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在他面前承认错误。

一下子，他胸口所有的郁闷随之消散，不断涌起的一丝丝喜悦与甜蜜，慢慢充斥满心房。

“所以……你的答案呢？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他又轻声开口，难掩话语中的颤抖，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盯着她。

段漠柔没有回他，哪怕过了这么多时日，她依然在矛盾着，如若那天她真的去了，她想，她也给不出他答案。

她想起紧攥在手里的贺卡，慌忙递上：“生日快乐。”她轻声说了句。

商君庭望了她手里的卡片一眼，伸手拿过，打开，里面是一幅画，画得很精致。

他看着上面她写的那句话：以后的碧海蓝天，全都属于你。

突然间地，他笑了笑，声音带着一种温暖：“你就是碧海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