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告诉白晓,“这就是你以后的宿舍了。”
白晓以为自己听错了:“……宿舍?”
亲卫点点头:“恐爪兽幼崽一会就送上来。这里除了书房和另一间卧室,其他房间你可以任意使用。如果有任何需求,请直接告诉门口的守卫。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晓:“……没有了,谢谢。”
亲卫对白晓颔首示意,就转身离开了。
白晓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几秒,才转头左右看了看。
墙上挂着漂亮的油画,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有淡淡的植物香气,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晓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套房里参观,而是乖乖推开门进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很大,至少比白晓现在租住的那个小套间要大。
只是,整体的色调很柔和唯美。这间应该是套房里的夫人房,不过看里面的陈设,应该没有人住过。
所以,那位王储还是单身吗?
白晓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消失了。
因为白晓的脑袋,这时候还有些懵——从鸡崽大闹赠兽仪式,到他被解雇,到再被雇佣,到这个员工宿舍。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太戏剧化了。
之前的日薪一万还能用鸡崽的身价解释,可是这个“宿舍”,却明摆着是为他安排的。
如果没人住就算了,可听刚才那个亲卫的意思,这里的确是有另一个人住着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位王储。
如果是这样,那白晓就有理由相信,他的“宿舍”是那位王储安排的。
可,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爹,你站着干嘛?”
球豆从白晓的兜里飞了出来,悬停到白晓视线平齐的位置。
白晓回神,看了球豆一眼,然后说了下自己的疑虑。
球豆转了一圈,一副名侦探的语气:“真相只有一个:要么那个王储很喜欢那颗毛球幼崽,要么那个王储对你很有兴趣。”
白晓:“……”
球豆:“心跳加速百分之五十……爹,你很期待第二个选项?”
白晓:“……”
白晓伸手捏住球豆,扔到一边,然后走向盥洗室:“我去个洗手间。”
球豆飞在原地没有动,默默把成像器聚焦到它爹微红的耳尖,咔嚓留了张影。
盥洗室里,白晓看着镜子里红了脸的自己,骂了一声“没出息”。
白晓对那位王储,倒不是真的就一见钟情,真要说的话,那位王储是一个不错的性-幻想对象——尽管这样想可能有些不礼貌。
但是没办法,白晓喜欢的是男人,从他十四岁起他就明白了。而在青春期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白晓虽然没有动心的人,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动”了。
怎么说呢,生理需求是一方面,但生理需求往上,白晓对那位王储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当然,白晓知道自己就算再有好感,也只会是白日做梦。
“哗啦啦。”
白晓用凉水冲了下脸,拍了拍,把躁动的青春先扔到一边,眼前的工作更要紧。
白晓恢复了状态,然后又拉过旁边的小镜子,掰开头发查看了下自己的头顶。
头顶的芽更绿了些,但还没有“破土而出”。
看来虽然提前发了出来,但还是要等到生日才会真的长出来吧。
白晓也稍微放了些心——要是突然在王储跟前发芽了,那白晓觉得自己的下场会很好看。
“爹,有人来了。”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请补充购买此文_这套礼服加在古珊娜娇小的身躯上,看着像是一件贵重的盔甲。
古珊娜面色疲惫,整个软靠在了沙发上,如果位置够宽,她大概还能躺下去。
“所以,这就是你把人带回来的原因?”
古珊娜转动着手里的权杖,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儿子。
臧锋颔首,应了声“嗯”。
“哦。”古珊娜的尾音转高,视线犀利地挂在她儿子的俊脸上,企图从上面刮下点不同寻常的信息来。
知子莫若母,古珊娜看了几秒,然后勾起了唇角:“很喜欢他?”
臧锋一怔,眼神有些迷茫,他懂这几个字的意思,但他母亲的这句话,听起来似乎还不仅是这个意思?
臧锋不太明白,于是只好根据自己的理解,老实回答:“嗯。他很香,做饭的手艺也不错。还有,跟他聊天很轻松。”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臧锋嘴角露出了笑意。
其实一开始,聊天是不轻松的。
但不知从哪天起,他们相处的时候就交换了主动权,白晓带起了话题,他就像一只刚破蛹而出的蝴蝶,对看到的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而臧锋在白晓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的注视下,总会事无巨细地回答白晓的问题。
臧锋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白晓的那双眼睛,靠得近了,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还会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是很愉快的一次旅程。
臧锋收回思绪,然后抬头,对上了他母亲满是错愕的脸。
臧锋:“???”
古珊娜:“……”
她家儿子竟然说跟人聊天很轻松?
臧锋看不懂他母亲此刻表情的含义,于是干脆放弃解读,说回正事:“母亲,白晓的情况我想弄个明白,但我不想伤害他,所以这次带他回来,是想请父亲帮忙的。”
古珊娜挑眉:“阿战虽然在魔药和治疗上小有成就,但他本职是个魔法师。”
能帮你什么忙,给你画个恋爱魔法阵吗?
“问灵溯源。”臧锋说道,“白晓的基因是人类,体质也是。陆荣的建议是做核甲抽样检测,但我认为白晓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所以想让父亲帮忙,确认白晓是否有凯斯特的力量。”
古珊娜微微张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在维护他?”
臧锋:“我只是陈述事实。”
白晓的确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古珊娜:“……”
虽然痛苦,但并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如果那只有一层核甲,连痛苦也不会有。
古珊娜觉得,这事儿不对头。
不过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得自己观察。
古珊娜稍微坐直了些身体,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必,如果真的是种子,核甲生成的原因倒是次要的。比起这个,我对他的香味更感兴趣,你确认过只有你一个人闻得到?”
臧锋点头:“我确定。最初在人类北城闻到,期间香味消失了两次,在两次消失的间隔中,香味还突然又浓郁了一次——那一次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对那味道的渴望。但之后在舰艇上,香味再次出现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是很淡的味道,要靠得近了才能闻得到。”
古珊娜的手指敲了敲权杖,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以往涅槃的种子,可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似乎接下来就是不愉快的话题,古珊娜截断话头,沉默了下来。
臧锋并没发现他母亲的异常,犹豫了一下,他问道:“母亲,魔核宿命论,是真的吗?”
古珊娜回神,然后再一次愣住了——今天她儿子给她的“惊喜”可太多了。
天神可鉴,她家儿子竟然开窍了?
古珊娜的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你对谁一见钟情了吗?”
臧锋:“不是,因为白晓有核甲,我还闻得到——且只有我一个人闻得到他的香味,所以我有些疑惑,那会不会是白晓魔核的味道。”
古珊娜:“……”
白高兴了。
古珊娜:“哦,假的,那是人族中另一个分支种族的特征,他们靠彼此独特的气味来选择伴侣,有人觉得这个方式很浪漫,于是就渐渐形成了那个魔核宿命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