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是孟繁星在负责,我基本上不过问。”陆希言道。
“她没怀疑你的身份?”
“没有,正是因为我这种不过问和信任,她才不会怀疑我,如果我过多介入的话,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陆希言道。
“正是难为你了,明明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却要对其隐瞒。”胡蕴之叹息一声。
“这是组织工作纪律,当然,我也甘之如饴。”陆希言道。
“刺鱼同志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主动联系我,除非有任务,我不会主动联系他的。”陆希言道。
不是特别重要的情报,刺鱼是不会主动联系陆希言的,组织上并不只有他一个情报特工,他是要在关键位置,发挥关键价值的。
“段益民的事情,你已经介入了,是吗?”胡蕴之问道。
“嗯,段益民同志我来营救,请组织上放心,如果段益民同志还活着,我一定把他救出来。”陆希言保证道。
“你有把握吗?”
“我有些猜测,但现在还不能说,必须等证实了才行。”陆希言道。
“你知道是何人绑架了段益民同志?”胡蕴之道。
“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这个人,军统那边也是。”陆希言点了点头。
“既然你有把握,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可你怎么跟孟繁星同志解释呢?”胡蕴之问道。
“理由我早就想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陆希言道。
“好。”
从回春堂药店出来,陆希言手上多了一罐药膏。
……
所谓迎新茶话会,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其实就是一个高端的酒会派对,除了所谓的联络同行的感情之外,更多的是为了猎艳。
上海滩的医师都很有钱,尤其是西医,收入比政府官员还要高,属于高收入人群,而且还掌握着治病救人的技能,受人崇敬。
矫枉过正,西医传入中国,被一些人吹捧,甚至是疯狂到要灭绝中医的地步,这种思想和氛围下的医师公会让陆希言很不喜欢。
要不是需要某些资质,必须加入的话,他真不愿意跟这当中的很多人为伍。
随着他身份和地位越来越高,有些事情难免会找上他,比如,上海医师公会增补他为新一届的理事。
他本想拒绝,可权衡利弊,还是接受了,有这么一个身份对他来说,利大于弊。
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口味,乃至喜好,生活习惯等等。
但有一样,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那就是乡音。
这个孙亚楠的口音,一点都不像客家话,倒是还带着一丝东北那边的口音,郭汉杰就是东北人,所以,经常听他说话,就是说上海话的时候,也能听出来。
排除“铁血锄奸团”花名册上的这个孙亚楠,军统传来的资料中,说这个孙亚楠是福建宁化人。
而刚才在地窖里,他跟孙艳楠说了那么多话,唯独就没有听出来,他有一丝一毫的客家话的口音。
也许他隐藏的好,可他都承认自己是军统了,又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呢?
尤其是激动的时候,那一嘴的东北话的味道……
当然,口音不足为凭。
这只是他个人的猜疑,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还必须另外想办法,提议将孙亚楠移交看守所只是第一步。
到了饭点儿,唐锦张罗着吃饭,叫的荣顺馆的外卖。
吃完了,唐锦说是去天蟾大舞台看戏,陆希言以自己还有事情婉拒了,他约了胡蕴之在回春药店见面。
但是麻小五一直贴身保护,让很为难,不过,回春药店他经常去给老爷子取药,因此倒不会被怀疑。
“小五,你在外面等着,我跟药店的老板谈一些事情。”陆希言吩咐一声。
陆希言出身中医杏林世家,后来学的西医,对中医并无成见,对邝志安教授的中西结合治疗重症的思路也是非常认可的。
就是自家老孟头,多年的老哮喘,西医效果快,但一停药马上就恢复原型,而且药越吃越多,产生了耐药性。
中医就不同了,在回春药店的老师父的调养下,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整个人的身体变化更为显著。
“老陆同志。”陆希言这一周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情,胡蕴之也是担心无比,却又帮不上忙。
“老胡,咱们以后得有一个公开的身份来往,这样不行。”陆希言进门就说道,“唐锦现在把麻小五派给我做贴身的保镖,我看以后他会长期的待在我身边,时间一长,我们见面肯定会被察觉的。”
“那怎么办?”
“繁星提醒了我,回春堂的老师父给我老岳父开的这个滋补的膏药十分有效,我们可以合作,办一个药厂,生产一些中成药,放到药房销售,我的药房现在主营西药为主,也需要增加一些国药和中成药。”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回春堂药店的老板跟你发生联系?”胡蕴之明白过来,“可我那通闽茶庄怎么办?”
“经营茶庄和药店这个又有什么关系,你跟回春堂药店的老师父是什么关系?”陆希言问道。
“要说关系的话,算是我的表叔公。”胡蕴之道。
“这就可以了,你可以全权代表你表叔公处理咱们这个药厂合作的事务,咱们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联系了?”陆希言道。
“我考虑,考虑……”胡蕴之心动了,偷偷摸摸的见面,不妥当,过去还能以买药借口,现在陆希言身边眼睛太多了。
“最好的合作方法,就是你以药方入股,参与到药厂的经营来,这样我们时常碰个面,说话,那就不会惹人怀疑了。”陆希言建议道。
“先不说这个,你的情况,上级已经知道了,十分担心你的安全问题?”胡蕴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