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就信了。
然后第二日,厉天涧在秦夫人面前,可完全不是这副谦和的做派。
“那位梦然姑娘,还请娘将她送走,我与小秋之间不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厉天涧并不是商量的口气,秦夫人心里很是复杂,又是欣慰他对小秋一心一意,又是觉得这孩子太过感情用事。
“天涧,此事我与小秋已经商议妥当,就按着如今的法子来,你待小秋是真心的我也知道,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希望见到你们往后会因为闲言碎语受到伤害。”
秦夫人很是诚恳地规劝,“这也不单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小秋,难道你想往后让别人诟病她善妒,自己生不出孩子,还要让你一辈子无后吗?”
“我会让那些开口的人都闭嘴。”
“你要如何闭得上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尤其是对女子,世人总是太过苛刻,就算是为了她,也得有个梦然才行。”
厉天涧微微勾起嘴角,笑容竟是让秦夫人生出了些畏惧来。
“娘恐怕是不知道,我这人在某些方面心胸甚是狭窄,悠悠众口又如何?只要他们敢说,我就能让他们尝到后果。”
厉天涧明明是笑着说的,秦夫人却莫名觉得寒风阵阵,面前的厉天涧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可她再回过神来,厉天涧仍旧是那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一切都好像是她的错觉。
他说的那些怎么可能呢?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富足一方的商贾,哪里来通天的本事?
但秦夫人就纳了闷了,自己怎么就入了魔似的觉得那么可信呢?
“天涧,你再想想,小秋那里是同意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有个孩子,便没有人会说什么,不是一劳永逸?”
“什么,都不能横在我与小秋中间,什么都不行。”
厉天涧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里面幽幽闪过一道冷芒。
……
小秋十分诧异的是,娘当真将梦然叫回去了,且绝口不再提这事儿。
她实在是好奇,追问着厉天涧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娘的意志很是坚定,仿佛我不给你纳妾便是天理不容,怎么你一去说她就妥协了呢?”
厉天涧面容淡淡,“约莫是我的生的和善,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
小秋白了他一眼,瞎嘚瑟什么呢?
“不说算了。”
她转身拿出一个石青色的荷包,将他腰间的那个换下来,退后了一步欣赏了一会儿。
“真好看。”
“我娘子的手艺,自然是好看的。”
小秋抬眼,厉天涧眼里绵绵的深情,令人很容易陷入其中,她想着,是不是该告诉尊上,她什么都记得?
她不恨也不怨了,真的一点儿都不了。
那都是因为他们太过青涩,什么都不明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萌生的情愫,羞涩与矜持,骄傲与固执,最后才会苦涩收尾。
幸运的是,他们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