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试图问清楚,却被夏如茵一声声“出去”,赶出了房。夏如茵听见他在门外询问赵老大夫,抱着枕头爬下了床。赵老大夫的声音传来,听着还挺凝重的:“……听九爷的描述,似乎是酒毒已经入了脑,产生了记忆混乱。具体情况,老夫还要看诊才能分辨。”
肖乾的声音响起:“可她现下看到我就情绪激动,不让人看诊。”他顿了顿:“我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夏如茵头皮一紧。虽然已经确认了太子就是九哥,可是……殿下的神明光环犹在。让她在九哥面前演个戏,情绪一激动也就成了。让她在太子面前演戏……夏如茵有点腿软。
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被欺负被耍的人只有她!夏如茵想起九哥的种种“劣迹”,决定鼓起勇气,勇敢报复一回——这可是太子自己说的,谁敢欺负她,她就要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再不济……再不济她还有花生呢!
夏如茵爬回床上,抱紧了她的小枕头。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戴着金色面具、身穿华贵蟒袍的太子殿下行了进来。他在床沿坐下,打量夏如茵。
夏如茵豁出去了!她将枕头一扔,埋去肖乾怀中:“殿下!你可算来了!”
肖乾便轻拍她的背安抚:“孤来了。茵茵,怎么回事?”
这个姿势实在方便,不会看到太子殿下那张加了神明滤镜的金色面具,夏如茵的话都顺畅了许多:“殿下,暗九他又来纠缠我!我一醒来,便看到他坐在我床边!他还强抱了我……”
男人拍她背的手有片刻停滞,大约是昨夜还被她纠缠着要抱抱,今天就变成了他“纠缠”“强抱”她,有点不习惯。夏如茵听见他道:“暗九怎能这样。你有没有和他说清楚,现下是什么情况?”
夏如茵瘪瘪嘴。看看殿下这脑子,多好使啊,套话也套得这么不着痕迹。这么好使的脑子,不仅能拿来对付朝臣,还能拿来对付她……就很可恨!
夏如茵感觉勇气又多了些!她愤愤道:“当然说了!我说我很早就跟了殿下,殿下也很宠我,只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才特意不给我名分。可他不听!”她呜哇一声:“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肖乾:“……好,孤会找他说清楚的。你今日昏睡太久,先让赵老大夫看看。”
夏如茵情绪激动在他怀中喊:“还说什么!暗九这种欺负小姑娘的混账,殿下就应该把他拖出去,打死他!”
肖乾:“……”
肖乾:“……好,打死他。先让赵老大夫给你看诊。”
这看诊约莫是逃不了。夏如茵觉得脑子的问题,赵老大夫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就算看出了,她死不承认便是。夏如茵终于乖了些,靠在肖乾怀中,伸出一只手给赵老大夫把脉。赵老大夫捋着白胡须,半响才朝肖乾道:“殿下,夏姑娘这脉象,似乎和昨日并无不同。但这酒毒之症太过罕见,老夫本就不大了解,加之夏姑娘又格外体弱,老夫认为,出现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肖乾便想起了夏如茵令他震撼的体弱——喝牛肉粥喝到肚子疼,弱到连一把椅子都拖不动,就算解了毒还得一天吃五餐,他一亲一碰就会昏迷。这的确是出现什么病症都不奇怪的。肖乾问:“那该如何治疗?”
赵老大夫便道:“她现下只是记忆有些混乱,身体却无碍,不必特别治疗。等她体内的酒自行排出便可。”
肖乾稍稍心安,又问:“那需要几天才会好转?”
赵老大夫为难道:“这却难说了,或许今晚便恢复了,又或许需要十天半月,甚至几个月也不一定。”
几个月……肖乾深深吸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