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正要拒绝。却被长乐抢先说:“可!”
冯梓看到一旁放着的牌匾,凑近了看到那个“隆”字果然少了一笔。
他制作的牌匾刻的是凸纹,那一笔的地方和周围一样平整,而且都是黑漆,而那些字都是金漆。他仔细看了一下,几乎找不到痕迹。不过他是认定其中有问题的,他果然看到一些不同的地方。
他俯下身凑得极近。
长乐见他几乎趴在地上,既不雅观。她心里忍着笑,问:“冯先生可看出又和不对?”
冯梓站起身说:“敢请长公主找一位嗅觉灵敏之人来。”
长乐一听,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看冯梓的样子自信。便说:“乐云,你去嗅一下气味。”
这乐云是她的侍女,擅长药理,对气味很是敏感。
那侍女应了一声是。作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当然不能像冯梓那般不雅。长公主的两个个侍卫将牌匾抬起。她在那个‘隆’字上只是嗅了一下便秀眉微皱。然后又在其他地方嗅了一下。
她回身向长公主说:“禀殿下。这‘隆’字,有新漆气味,较其他地方晚得多。当是这两日内新漆上去的。”
长公主听得这个答案,心里也似落下一块石头。她也不知是为何松了气,此时她也不去想。她对李丰说:“李刺吏,你对此以为如何?”
李丰脸上青红交加。他方才说自己公正严明,说案子证据确凿,结果一个侍女就查出其中不对,他堂堂一个刺吏又有什么话可说?
若非问话的是长公主,他定然要斥责“胡说八道”,然后将人驱逐出去,将冯梓来个屈打成招。
然而,这事没有如果。
特别是他看到他的那个幕僚也上前闻了一下,然后皱眉对他点头。他便是不顾身份强词夺理也没底气。
但是,此时他又如何能轻易对冯梓认输?
他将人证拉出来说:“便是那字是新漆,也有可能是粹宝阁中人对圣上心怀不满故意毁坏圣上起书牌匾。”
“如此说来粹宝阁还是有嫌疑?”长乐看他这时还非要拿李钰赐的牌匾做耗,分明是对皇室没有半点尊重之心,她心中不满已是到了姐姐。
李丰如何不知如今已经是恶了长乐。不过他自持自己出身豪门,平日背地里连皇帝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时虽说是长公主当面,他内心也是不惧的:“方才殿下侍女也说道,这漆那是两日内新上的。而冯子瑕却是昨日到福州。两者未尝没关联!”
“李刺吏的公正言明,便是‘未尝没关联’?”冯梓不再理他,只对长公主拱手说道。“请长公主传召那牛俈侓。此案疑犯定与其人有关,只需严查定能找到真正蔑视圣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