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听他竟然没说让他露面的是话,心里也稍稍放下一些,看来对方应该是没有灭口的意思。
他这会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这才射了不到二十箭手臂就酸软得拉不开弓,如果山坡下的那几个人撑不住,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
不过幸好那只是如果。他将长弓丢进空间里,取出从白府带来的那张,然后将眼镜也丢了回去,这才开始滑下树。
只是一手酸软滑到一半就没能抱住树,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
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壮士?”
冯梓回道:“无事,一时不慎从树上滑下了。”他就是摔了一跤最多就是手脚有点茶擦伤。
他站起来向山坡下走,结果一脚绊倒了,跌倒在一个人身上。他这才想起刚才在这里射杀了一个黑衣人。他受伤摸到的正是一支长箭的箭杆,手上也是黏糊糊的。不用想那是黑衣人的血。
虽然连血腥味都没闻到。但那触觉让他胸腹间有些不舒服。
远距离杀人,又是在黑夜中,射杀黑衣人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会想到自己杀了人,手上还沾了血,他再也禁不住反胃。
他带着点惶急将手上的血在地上擦了擦,但怎么擦都感觉黏糊糊的让人恶心。他肚子里的翻腾再也忍不住,他想一侧边推开扶住一棵树忍不住吐了起来。
他呕吐的声响让外面的人有些奇怪,那人又说:“壮士可否赐见?”
这时外面亮起了光,想来是外面的人重新点了火把。
冯梓又干呕了几下,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他也不想大半夜的闯到深山里,便慢慢地走了出去。果然外面的人点了两个火把。受伤的人正在包扎。
一个人正对着他,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长相。手中的直刀斜指着地面,似乎很是放松。但给冯梓的感觉,他只要再向前走一步,对方就会像猛虎一般扑过来。
他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走,说:“各位,某只是进山打猎的普通百姓。你们的事,某权作没看见。”
那人打量了他一阵,然后抱拳道:“壮士莫要误会,我等非是歹人!”
火光下,冯梓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肚子又开始有点反胃,便刻意不去看那些尸体,抬眼看着那个人说:“某知道各位不是歹人。这些黑衣人藏头露尾的,必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