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快步向前,单膝跪下:“卑下见过将军,见过少将军。”
柳恒抬手让他起来,问:“你早早来见某,可是有事?”
穆易顿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演武场边上立着的仆人。
柳恒挥手让那仆人褪下,才说:“说吧,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谨慎?”
穆易这才拱手小声说:“禀将军。程府的小七郎君在御和坊猥亵畜生被人拿下。今早被送去官府。如今已是街知巷闻。”
柳宗桓听他说完,忍不住大笑,问:“竟有此事?身在御和坊却去猥亵畜生,那程小七可谓人中极品啊。”
柳恒笑骂他一句:“说的什么浑话!”又问穆易。“详情如何?那程小七也是御和坊熟客,怎么会有人将他送去官府而非程府?”
穆易脸上憋红,轻咳一声道:“卑下去了县衙,见那程小七面容如同开了染坊,一团青紫,看不出容貌。将其一早送去县衙的,是御和坊的车马行的老板。据车马行伙计称,昨夜子时前后,他们听得驴叫,出门便见到那程小七对着一头母驴行那丑事。他们制止,还被程小七打了。而后又发现那驴受惊流产,那两人说当时程小七满脸驴粪,嘴巴内更是吃了满嘴,兼之天色暗,并为认出其人。两人将那程小七按在地上狠打了一番便捆了绑在树上。天一亮车马行东家便将仍人事不省的程小七送去了县衙,状告他目无人伦,致令车马行母驴流产。”
柳宗桓听得一半便笑的前俯后仰,便是柳恒也忍的满脸通红。
柳恒知道此事定然和白家或冯梓有关。
他也一直留心冯梓。若非他让穆易留心冯梓,穆易也未必会打听那程小七的事。不过他对此事不想多问,听完穆易的禀告,他只说:“我知道了。此事你也不用多作打听。”
穆易应命:“是,将军!”
“你先退下吧!”
穆易离去后,柳宗桓回过味来,轻声问柳恒说:“父亲,你为何关注程家之事,难不成他们程家有何不妥?”
他在经略使军中任职,又是柳恒的亲子,对局中形势比旁人了解更多。如今江南东道看着风平浪静,其中却是风云诡秘。牛木蛮不过一个小部落,却能有不比官兵差的兵器,且进退有据,与旁的土人有很大不同。经略府早便怀疑有人暗中资敌,只是一直寻不到证据。
而他的父亲是谦谦君子,绝不会做那等窥人隐私之事,如今却派人暗中留意程府。难不成父亲是怀疑程府有异?
柳恒此次让次子回来,与冯梓也有些关联,但他不愿在演武场说那些事,便说:“你随我去书房。为父细细说与你听。”
此时白府别院里,裘掌柜也将程小七的丑事说了给白素素听,只说的没那穆易一般直接。但白素素听着已经是满脸通红,她虽已嫁为人妇,却依然是姑娘家,那里听得那样的事。
她轻呸一声,说:“如今看来,是天要收那程褀了。”程小七终于有机会让自己留名于世了。“官府是如何处置的。”
“那程祺在县衙中被水泼醒,见自己正被审,口中大呼自己是程府中人。县尊派人去程府。程府管家将人带走。”
白素素听罢,心里只想着是谁在整程小七。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冯梓。程小七往粹宝阁泼了夜香,如今冯小七口吞驴粪。冯梓嫌疑确实很大。
他正想着,裘掌柜看厅内只有一个碧莲立着,其他仆人隔得都很远,便小声说:“昨日午间,姑爷曾到福聚来,找了小二问东市有无车马行!”
白素素一听,双眼闪了一下,沉声说:“那小二如何?”
裘掌柜说:“他乃是某的远房亲戚,是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