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听得有人问,便大声说:“店中货物,裘掌柜已包圆。新货需七日后才到。”
“难怪要七日后再开张!”何婶子恍然大悟。“可为何说是人手不足?”
冯梓苦笑着大声说:“冯某开店买卖东西,说没货实在不好听。且冯某刚买了几个丫头,也要调教即日方可让她们熟悉店中事务。”
“原来这样,奴怎听说冯东家是要买小妾?”
冯梓笑着说:“冯某便是买小妾也会如此大咧咧去人市买!那当是有人眼红冯某生意,恨不过才诋毁冯某。还望何婶子为冯某辨解一二。”
何婶子还没说话,对面的店中便冲出一个穿着白色文士服的男子。正是那个长脸男。
他指着裘掌柜大声说:“这乃是白家福聚来的裘大掌柜,冯东家却是白家赘婿。这货怎会卖给了福聚来。莫非是冯东家听闻有人非议不守诚信,要与裘大掌柜来个掩耳盗铃。”
冯梓冷笑一下,还没说话,裘掌柜就大声说:“程七小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福聚来确实是白家产业,冯东家亦确是白家二小姐夫婿。然这粹宝阁是冯东家产业。所谓兄弟算明账,交易又有何不对?不过,裘某确实占了个便宜,早早将粹宝阁内的货订下了。若非此前两日时间不凑巧,裘某早来将货物运走,也免得程七小郎君误会。”
冯梓也大声说:“程家男子都是如此无脑?散播谣言前亦不懂先将内情查明,怪不得程家日益败落。”
“你?”程小七没想冯梓竟然如此指着程家鼻子骂人,惊怒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梓却冷笑着继续说:“程府派人谣传我冯某嫌贫攀富,便请程家将那童生女子带来,且捎上人证物证。某便奉上嫁妆一千五百贯。如程家信口雌黄,拿不出证据,便莫怪冯某骂程家一句‘无耻之尤’了。”
他说完,便不给程小七反驳的机会拱手对其他人大声道:“不仅是程家,若是各位能找到那位被冯某退亲的童生之女,带来见冯某。冯某奉上百贯谢仪。”
那何婶子笑着说:“难不成冯东家想要纳了那位童生之女?”
“冯某当送其见官。毁谤他人名声,可是要掌嘴三十的。只是某些人仗着官势目无王法罢了!”
他说着再次拱手,然后转身返回店内。
程小七如何,他也不用管。这流言也许还会蔓延一阵。但有了今日和裘大掌柜这一出戏,他的风闻便不会一面倒。这两种矛盾的说法,说不得还能帮他的粹宝阁做广告呢。
那程小七果然不甘心被冯梓如此扭转局面,指着已经关上的粹宝阁大门大声道:“冯子瑕,你自甘堕落卖大灯。人品败坏却不许他人说?”
裘掌柜看着东西已全部搬上马车,便让伙计经东西拉回去。此时听程小七的话,便冷笑说:“程家自诩书香传世,却不知经如此颠倒黑白。冯姑爷固然入赘,可有碍着他人?你们程家却是捏造谣言、毁人名声,道德败坏之语,落你程家头上怕是更贴切。”他说完拂袖而去。
两人的话,冯梓在粹宝阁里面听得清楚。他笑着摇了一下头,转身向后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