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被冯梓瞪了一眼。她连忙向后跳开,声音大了一些说:“姑爷,小姐说福州和长寿县不同,达官贵人多,你要是胡作非为,容易得罪人。会引来祸事!”
冯梓看到那中年人扭头看过来,脸上似笑非笑的。他尴尬地低声说:“你再说,我就将你卖了拿钱买豆子发芽菜!豆芽还能吃呢,留着你只会听你啰嗦。”
红玉不知道被他这样威胁了多少次了,根本不怕他,得意地说:“奴婢的身契在小姐手里呢!”
冯梓恨恨地说:“等我有钱了,跟你小姐买了你。让你当小妾!”
“呸、呸、呸!小姐才不会让你收小妾呢!不对,小姐才不舍得卖了我呢。”
“下次我就跟她说,你瞧瞧她舍得不舍得!”
冯梓也不想让那中年人继续看笑话了。他收拾了钓鱼的用具,然后将浸在水里的鱼提了起来,说:“再不过来帮忙,晚上就让你吃鱼骨头!”
“你和高进吃不完。我饿了偷偷去厨房取!”红玉嘟着嘴,对他总是用不给她吃饭作威胁相当不满。但她还是乖乖地上前去帮着提鱼。
冯梓将两条鲫鱼交给她,另外三条都自己提着,促催她说:“我们快点回去。要不然西市就闭市了。”
“姑爷,真要用鱼换豆子啊?”
“顿顿吃鱼,还没吃腻啊?快点走,我们换点五花肉,剁了蒸鲫鱼。”
“不换豆子了吗?”小女孩的声音好像有点可惜。
中年人听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心里若有所思。
“郎君!”在中年人身后出现一个家丁。
中年人头也没回,说:“查查方才那个年轻人!”
家丁躬身说:“尊令!”他说完就退下了。
不是中年人多疑,只是他身在官场不得不谨慎。有时候,只要一个和尚或者道士在你面前说出一句“贵不可言”,如果你没将那人扭送到官府,那你便是没谋逆之心也是心存不轨,至少也是个包庇逆犯的罪名。总之罪名可大可小。大可以人头落地吗,满门流放千里。罪名小,也可以让那个你降职丢官。
刚才冯梓说出那句话。如果是故意在他面前说的,而他却放过了。只有有人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他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他不知道方才那年轻人是什么人。如果是专门来陷害他的,那他就只能是出手了。但如果真的是无意说出那句话。他可以当作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