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过后明白过来,无数王侯公卿都在家里仰天长吁。
除开江珩的调动之外,连续几日始皇帝还颁布了好几条人事任免和职务调动,都没经过吏部插手,其中最为令人大跌眼镜的,就是本来一直兢兢业业办事严肃认真的户部隶臣令范贵竟然被罢职,降职一级丢到闽中当县令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范贵在家哭了整整一宿,眼睛都哭肿了,但就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这种事皇帝是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自然他也无从得知内中缘由,伤心欲绝的收拾行礼细软带着妻妾家仆离开咸阳,去据说到处都是野人而且鸟不拉屎的闽中赴任。
而等这一波和始皇帝的勾兑完成,朝堂一切也慢慢消停下来之后,寒冬的某一天早上,陈旭提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出现在朝堂门口和平日一样等待上朝。
看着陈旭的这个大皮包,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皆都表现的异常惊异和好奇。
寅时末刻的钟声响起,朝议大殿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站在朝议大殿门前低声讨论的文武百官一起脱鞋,以陈旭为首鱼贯而入,随着玉佩叮当碰撞和挪动椅子的声音响起,很快各自都找到自己的座位,而陈旭也一步一步登上八层御阶,在自己专门的巨大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下方皆都一把胡子的数百位文武大臣,陈旭有一种别样的轻松,处理完积压的奏书,再把这次出门整理出来的奏书上奏推行,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就比较清闲了。
“当当当”
卯时初刻的浑厚钟声响起,始皇帝一如既往的守时,在宫人内侍和玄武卫的护送下龙行虎步从后殿走出来,大步走到龙椅前面。
“臣等恭迎陛下!”满朝文武齐声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太师请坐,诸位爱卿请坐!”始皇帝大袖一摆坐了下来。
“谢陛下!”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回礼之后,文武百官皆都稀里哗啦的坐了下去。
“陛下,臣有奏!”一如既往,例行公事的问候落座之后,各部署衙的官员便毫不啰嗦的开始奏事,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身穿四品官服的白发老者,年逾六旬精神矍铄,乃是礼部太史曹鸣。
“太史要奏何事?”始皇帝平静的脸色有些的惊讶,同时也微微有些凝重。
“启禀陛下,老臣最近两月细观天象,发现荧惑东移,有冲心宿之象,此乃荧惑守心之兆也,恐国运有厄,因此老臣请陛下备下三牲于太庙祷告,祈求天神转移厄运,以保陛下安康和社稷安稳!”
太史鸣此言一出举朝哗然,满朝文武无不惊恐骚动,就连始皇帝都豁然站了起来,脸色变的异常狰狞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