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一听脸色瞬间就低落下来,端起茶杯郁闷的点头说:“不错,没想到狄道侯刚回来几日便已经知晓了,当初为争夺仙儿,本侯与清河侯堵了一局,结果险胜,不过清河侯回家几天之后觉得亏本,因此又邀约本侯明年再赌一局,仙儿乃是今年的花魁魁首,诗词歌舞歌器乐俱佳,自从来我春芳园后便受到无数贵人富豪追捧,让我这曲园生意好了十倍不止,如此优伶,本侯怎舍得放她离开,但梭哈毫无章法全靠气运,就连清河侯都无法掌控,我自然也内心惴惴,一想起此事便觉郁闷无比!”
“本侯数年不曾回咸阳,此次回来差点儿都没认出来,若不是有皇帝和一群相熟的公卿,某都还以为走错了路了,花魁比赛某没赶上错过了,但不知这梭哈到底是何物?”李信满脸迷惑的询问。
“梭哈其实就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除此以外还有斗地主等多种博戏方法,不过清河侯日前也只教过斗地主和梭哈,而且扑克牌还无法大量制作售卖,自从上次和清河侯梭哈赌斗之后,本侯就想在春芳园开一间棋牌室为前来的宾客提供另一种娱乐方式,于是不得不同意和清河侯立下赌约,他便送给我一些扑克牌资助我开设棋牌室,至于梭哈的规则用嘴说不清楚,亥带狄道侯去棋牌室一观便知,眼下还有几位贵人正在赌斗……”
“那还等甚,速去一观!”李信一听便站起来,催促赵亥赶紧带路,很快两位侯爷结伴而去,只留下林仙儿和几位歌姬舞姬。
看着李信的背影,林仙儿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站起来也跟着去棋牌室。
棋牌室很热闹,一张专门定制的半圆形牌桌,上面按顺序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每个方位前面都坐着一个人,最年轻的是一身黑色锦服的年轻公子,正是公子胡亥,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高壮,同样身穿锦袍头戴武冠的年轻男子,正是武城侯王离,剩下三位都要年长不少,皆都是卿侯之爵,李信全都认识。
眼下五人参赌,充当荷官的是另一个花魁花奴儿,只见她熟练的用手把五张明牌都推到写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圆圈里面,然后指着明牌最大的人要求下注。
此时牌桌中间的下注区域已经堆放了不少钱币,有五钱的五行通宝,有十钱的八卦通宝,还有五十钱的太极通宝,五位参赌的赌客面前,也各自多多少少堆着一些钱币,这一场梭哈似乎最低下注五钱。
看着参赌的五个人,李信也终于明白了赵亥为什么要说是贵人了,论身份,胡亥身份最高贵,其次是武城侯王离,这是一个连皇帝都不会动他的顶级勋贵,不光头上顶着王翦王贲的威风和功劳,同样还有征服东胡的威名,在大秦的武将序列中来说无出其右者,至于其他三位卿侯,也都是和李信差不多甚至资格还要老的贵族,在大秦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在五个人的背后有,各自还站着或多或少几个观牌之人,这些人李信几乎也全都认识,五大夫赵婴,五大夫杨樛,吏部令申公兖、下卿王戊,文靖侯姚错,甚至还有几个御医和禁军统领也身穿便服混在其中,估计是今日不值班,所以趁着闲暇前来凑热闹。
进了棋牌室之后,赵亥本想先引荐一下,但被李信阻止了,而是站在一群人后面观看。
这种新颖的博戏李信闻所未闻,不光桌子样式奇怪,而且纸片上画的图案和字符也奇怪之极,基本看不懂,但从围观者的对话和参赌者的表情来看,这种叫扑克的赌具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公子明牌一对k最大,请说话!”花奴儿发完牌之后指着胡亥说。
胡亥犹豫了一下用手抓起所有的牌叠在一起,看了一眼暗牌之后放下,而站在胡亥身后的一群观牌的王侯公卿也都脸色各异,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脸色凝重,看起来胡亥的底牌明显不好。
“公子的明牌最大,何故如此谨慎耶?”一个参赌的侯爷笑着说。
胡亥脸色郁闷的摇头说:“明牌大有何用,明显本公子的牌已经乱了,也罢,还是再拿一张牌看看……”胡亥说完拿起面前一枚紫光灿灿的太极通宝当啷一声丢在了下注区。
“本侯跟上!”王离也将一枚太极通宝丢进去。
“跟!”
“老夫不跟了!”
参赌之人很快有跟有退,牌桌上只剩下了四个。
“诸位,第三张明牌……”花奴儿等赌客都下注完毕,这才开始派发第三张明牌,很快根据牌桌上的明牌大小,剩余四人又有一人退出,第四张明牌发出之后胡亥也退出,只剩下了王离和另一位须发灰白的卿侯。
“武城侯明牌三张10一张a,看样子是满堂红甚至四条,赢面甚大……”
“不好说,普通三条也有可能……”
“淮安侯的牌……”
“观牌不语方为君子,莫非诸位看不见偌大的棋牌室规矩咩!”老者很不满意的吹胡子瞪眼睛指着挂在墙壁上的大字。
“嘿嘿,我等不说便是!”几个嘀咕的人很快闭嘴,赌桌上的气氛瞬间更加紧张起来。
李信站在旁边看的不太懂,赵亥就在旁边不断的低声解释,此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还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于是所有人都忍不住一起回头来看,发现是李信之后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就热闹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过来打招呼,李信也挨着一一拱手问好,忙碌半刻钟后房间才重新安静下来。
“狄道侯在外征战数年不曾回京,这梭哈必然也没玩过,不若我们也梭哈一把让狄道侯开开眼界如何?”王离打完招呼坐下去之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