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来到西门附近,发现整个西门几乎都被前来观马的民众堵死,黑压压至少是有数千人,陈旭只好弃车骑马,在一群侍卫不断的呵斥开道声中,一群人费了足足一刻时间才挤出城门。
城门已经热闹的近乎于失控了,拥挤的人群之中不乏像陈旭这样身份高贵的王侯公卿,守门的兵卒想管也管不了,只能不断的为这些贵人推开拥挤的人群开路,许多兵卒把头盔都挤掉了。
要说这几年咸阳的安全系数的确提高了无数倍,自从陈旭来咸阳之后不断改革,不光现在宵禁时间推后了一个时辰,而且对于大街小巷摆摊设点也不再强行驱逐,城门管理的也松弛了许多,随着民间商业的繁荣发展,四座城门整日车水马龙,早晚有时候兵卒根本就不检查身份牌统统放行,加快行人进出城的速度免得堵在城门处更加危险。
陈旭和陈平等人好不容易挤出城,但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之后更加咋舌,平日进出货车等候停留检查的空地上早已人山人海被围的水泄不通,目测至少有四五万人,黑压压全都在讨论喧哗,有些人不断往里面挤,有些站在外面踮脚张望,还有的捂着头冠帽子从里面挤出来,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这位兄台,里面情形如何?”一个中年男子好不容易挤出来便被付安一把扯住。
“莫问莫问,的确是骏马,但价格也能吓死你!”中年男子衣衫服饰看起来还挺奢华,但说话的语气明显很颓废,一边说一边连连摆手准备离去。
“兄台莫急走,到底是多少钱,如何就能吓死某!”付安很不服气的扯着男子的衣袖不肯放手。
男子没好气的正眼看了付安一眼,看到胸前的报馆主编的铭牌之后微微呆了一下态度好了许多,拱手说:“失敬失敬,原来是报馆的付主编,不过某劝你还是别进去看了,不是某夸大其词,而是付主编也必然买不起……”
“聒噪,你只管说到底多少钱?”站在旁边的陈平忍不住打断男子的话。
而男子一看陈平胸口的铭牌,脸色一白哆嗦了一下赶紧再次拱手:“原来是陈秘书,恕某方才眼拙,里面有西方大宛商人带来十匹骏马,每匹要价千金……”
“啥?”抓住男子衣袖的付安惊呼一声脚一软差点儿跪下去。
“嘿嘿!”男子干笑几声拱手,“某自诩身家还不错,而且还特别爱马,府中现有骏马十多匹,方才听到友人说起特地赶来一观本想买几匹回去,没想到马的确是世间难觅的绝世良驹,是中原和匈胡从未见过的品种,但千金的价格也的确让人望而生畏,怕是除了始皇帝和清河侯等贵人,这咸阳还没几个人消费的起,诸位如若不信请进去一观,某先告辞了,得罪得罪!”
男子连连拱手之后一边整理衣服头冠一边踉踉跄跄而去,明显有些神魂混乱,看来这个价格对他的打击的确也很大,连和陈平这些上卿大官套近乎的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