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山谷口的荆棘一阵晃动,雪地中跳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中的火铳喷出一股火光和浓烟,季布身边一个匪徒惨叫一声就栽倒在雪地上。
而火铳响起的同时,一百多个身穿黑甲的禁军先后从雪地之中冒了出来,齐刷刷举起手中的轻弩,伴随着嘣嘣几声,凌厉的箭矢划破寒冷的空气,接连又有几个匪徒惨叫着栽倒下去。
“季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不跪地束手就擒!”黑衣男子呛的一声抽出背后的宝剑。
“季大哥,我等已经无路可走也!”一个匪徒脸色惊恐的哀嚎。
“横竖一死,杀出去!”季布抽出腰间的长剑怒吼着大步冲向虞无涯。
“不知死活!”虞无涯呸的一声吐出叼在嘴里的一根草茎,提着宝剑往前一掠就跨出近丈距离。
“噗嗤”季布身后一个身材高壮的少年突然一剑捅进季布的后背。
“你……你……为何……杀……我……”季布回头无法置信的看着少年,嘴里吐出几个字的同时有血水从口鼻之中涌出。
“噗”魁梧少年抽出宝剑,再次横斩而下,季布带着呆滞神情的头颅飞出去丈余远砸在雪地中,脖颈中一腔热血喷起丈余高,无头尸体的站立了足足半分钟之后才噗通一声跪下去歪到,淋漓的血水扑溅方圆数丈,在白雪皑皑的峡谷中看起来异常的刺眼和血腥。
“季大哥死了,快逃”剩下的匪徒短暂的呆滞之后惊恐四散而逃。
“杀,一个不留!”虞无涯大吼一声出手,很快就追上一个匪徒劈翻在地,剩下的七八个匪徒很快也在嘣嘣乱响的机括声中惨叫栽倒,然后被追上来的周勃和千牛卫用刀剑捅死并斩下首级。
伏击轻松完成,前后追击堵截的禁军全部围上来,将一个魁梧的少年围在当中。
“嘿嘿,想不到侠名满天下的季布竟然会死在一个少年手中,而且还是窝里斗,啧啧,你侠士的侠义呢?”虞无涯不认得少年,还以为是少年为了活命才杀死了季布。
魁梧少年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围堵而来的禁军,丢下手里的宝剑说:“我不是他们一伙的!”
“哇,你的脸皮厚的和我恩公差不多,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虞无涯大惊失色。
“季布伏击清河侯之事和我并无任何干系,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乃是……”
“好了好了,既然你杀了季布,我自然也不能杀你,等我恩公到来,你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把他绑起来!”虞无涯摆手打断了少年的话,几个禁军一拥而上将魁梧少年按在雪地中,用一根腰带将双手捆的结结实实。
“握草……握草……累死爷了!”
陈旭满头满身的雪,在一群护卫的帮助下跌跌撞撞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终于追了上来,不过眼前看到的已经是平息下来的场景。
“恩公,季布已经被自己一个手下砍死了!”虞无涯连蹦带跳的跑到陈旭面前咧嘴说。
“被自己人杀死了!”陈旭愣了一下从分开的禁军之中走进去,看到一个衣衫破旧须发凌乱的魁梧少年被捆住双手坐在雪地之中。
“是你?”项羽惊讶的看着陈旭满脸呆滞。
而陈旭也是愣了许久摆手吩咐白震和周勃:“让所有人退后百丈,本侯有话要单独询问此人!”
“喏”白震和周勃各自转身大吼几声,所有禁军和千牛卫还有跟随而来的猎户山民全都快速散开后退百丈,陈旭身边只留下了水轻柔、虞无涯和夏子衿三人,就连所有护卫和少年都全部退开。
“你……你真的就是名满天下的仙家弟子清河侯陈旭?”项羽不知陈旭要干什么,呆了许久之后喃喃开口。
“不错,某正是清河侯陈旭,项羽,吴中一别年余,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陈旭略微有些感慨的点头。
“早知如此,某……某当初就不该冲撞你,也就不会为项氏惹下如此泼天大祸!”项羽挣扎着站起来,头发蓬乱满身雪泥,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悲凉。
“你错了,即便是没有我,你项氏还是会造反,某的出现只不过是提前激起了你项氏的野心罢了!”陈旭摇头。
“清河侯,我项氏如今已经烟消云散,族中叔伯兄弟也全都死的干干净净,无论我项氏和你还有何仇怨,你以后也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我杀季布并非想求你放我一命,而是想告诉你,我项籍非是贪生怕死之辈,也并非对你恨之入骨,当初那赌注我输掉之后本就该死,今日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没有悔诺!”项羽眼神迷乱的说。
“本侯问你一件事,当初你是否真的是来阻止季氏兄弟杀我的?”陈旭问。
“这么说你见到我族妹项菁了?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项羽死死瞪着陈旭。
“没有,我在琅琊并不曾见到你族妹,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过程很曲折,我只想知道你的本意如何,是否真的想要阻止季氏兄弟杀我?”陈旭摇头之后盯着项羽说。
项羽松了一口气,满脸苦涩的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我阻挡也罢,不阻挡也罢,伏击之事都已经发生,江珩侄女被伏击身亡,听闻你也身中毒箭差点儿殒命,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还请饶我族妹一命,此事也算是了结,总归来说,她自始至终还是一片好心!”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没有见到你的族妹项菁,我想饶她也无能为力,你还是说说前因后果吧,事到如今,你应该也已经知道,项氏造反已经被灭族,这和我无关,一切都是你项氏咎由自取的死路,若是你真的是来阻止季氏兄弟杀我,那么我可以放你离去!”